看似毫不在意，他笔尖的黑墨却落于纸面，晕染出一片轻雾，毁了这写好的字迹。

阮凌瑶心尖一颤，到嘴边的话却咽了下去，她说不出口。

尤其看到潇尚洁那双纯净的眼睛。

“没有啊，我就是想不出怎么报答你才好，这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就当我常住在此的谢礼。”

她说了谎。

潇尚洁抬眸，只望了她一眼，便知她在说谎。

他突然轻笑出声，修长的手指将那宣纸卷成一团，突如其来地问道：“阿瑶，若是我不收呢？”

阮凌瑶有些不知所措，思绪片刻，想着要是他真不要就不给他了，免得一会被看穿，还让她怪心虚的。

潇尚洁看着她紧张的模样浅笑出声，伸出手握住她递来的玉牌。

阮凌瑶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他，却正好望进他深邃的眼睛。

他第一次没有脸红，认真凝视着她，嘴角挂着一抹看不懂的微笑。

“既然阿瑶想要我拿着，那我就会拿着。”

不等阮凌瑶从那眼神中琢磨出什么，他便吹灭了蜡烛，声音温柔到无法忽视。

“阿瑶，早些休息。”

待阮凌瑶回过神来，才发现潇尚洁已经躺在床上睡下了。

阮凌瑶没有说话，也躺在他身边，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哎……

本来还想好好道个别的。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见潇尚洁那边没有反应，便侧了个身，望着月光下他俊秀的睡颜。

小声唤了句：“潇尚洁？”

没有回应，只有他睫毛微颤，像是回答着她的呼唤。

阮凌瑶轻轻叹了口气，如释重负。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最后看了一眼睡梦中的少年，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屋子。

屋门关闭，躺在床上的少年睁开双眼，眸中思绪翻涌。

片刻后，他翻了个身，将那还残留温热的枕头抱在了怀中。

那上面还残存着她的气息。

提醒着此刻他复杂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