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毕,台下传来激烈的掌声。
慕容渊放下手中的酒杯,情绪还没从那曼妙的舞姿中回过神来,有些恋恋不舍的轻摇折扇,感叹道:“妙,这舞姿真是绝妙!”
他挥手招来跑堂的小厮,笑着问道:“你们这姑娘是红烟楼新来的舞姬?一会带来我这瞧瞧。”
小厮拎着茶壶一脸为难:“这位爷,我也不晓得那姑娘是谁,瞧您怕是瞧不了了,这位姑娘不待客。”
本就是老板娘找来救场子的,还想叫人家过来瞧瞧,你在想桃子?
“不待客?”慕容渊皱眉,有点不太高兴,向来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但随即想了想,还是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摇着折扇悠悠道:“既然不待客,一会我便去那花船上坐坐,钱你们不用找了~”
他容颜姣好,笑得如沐春风,再加上出手阔绰,几个邻桌的人都忍不住侧头望来,小声嘀咕:“你们看,那人是不是礼乐坊的老板?”
“嘶……你这么一说是挺像。”
“听说礼乐坊是王爷开的,难道……他是王爷?”
慕容渊将那些窃窃私语听得几分,脸上笑意更甚。
原以为凭借自己的名声,红烟楼怎么着也不会不给面子。
却眼瞅着面前的小厮将那锭金子推了回来,憨笑着解释道:“这位爷,真是抱歉,那花船早些天就有人提前预定包下了,我们红烟楼也不能撵了人家,您要是真的喜欢,下次再来,下次昂!”
那边有人喊小二倒茶,他脚下抹油忙跑去了别桌。
“嗯??”慕容渊脸色不悦,转头瞪着那小厮的背影冷笑:“哼,这红烟楼架子倒是不小啊!”
他气的不行,又怕被更多人识出了身份不太好,只能拼命摇着折扇给自己灭火。
坐在旁侧的楚靖茹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皇叔若是真想看看那舞女的庐山真面目,倒不如我去替皇叔将她请过来?”
“你?”慕容渊斜着眼睛看了看楚靖茹,似是也没抱多大希望。
“女生之间会好说话一点,不如皇叔先在这等等,我去替皇叔打探打探?”
慕容渊点着桌面想了想,语气软了下来,“既是如此,那就只能麻烦郡主帮忙跑一趟了。”
楚靖茹笑得甜美:“不麻烦,正好我也想看看这是哪里的舞姬,怎会如此勾人心魄。”
伴随着台下热烈的掌声,从花船二层甲板上退下的紫衣女子,正戴着面纱往外楼下走来。
透过楼梯一侧的雕花窗棂往外看去,她的脚步微微停顿,视线落在一个熟悉的人影身上。
一身月色纱裙的女孩笑得柔和动人,她喊住了花船上的船夫,争取到了可以上船的资格。
船夫粗糙的手指握着楚靖茹给他的一锭金子,激动到颤抖。
虽然红烟楼老板娘吩咐过,这艘船已经被人承包了,可是那又怎样?
只不过是一个看起来柔弱甜美的富家小姐,想上去看看与她截然不同的世界罢了。
至少这锭金子能让他和全家人过上一段好日子。
楚靖茹就这样出现在花船上,那抹紫色的身影在她上来之前便闪进了一间小小的包厢。
这包厢内空间不是很大,入眼处挂满了红色的纱幔。阮凌瑶心跳慌乱,她四下张望,躲在一袭厚重的纱帘后面,手忙脚乱地换起了衣裳。
只是这衣服格外难脱,动作一大,腰间的那串铃铛也不停发出叮叮的响声。
系在身后的带子总是解不开,急得阮凌瑶出了一身细密的汗珠。
“呼……”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正准备先换掉下半身比较好脱的裙子时,却听纱幔后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阮凌瑶一惊,急忙拽过一旁的纱幔遮住身子。
谁知那纱幔摇摇欲坠,竟直接被她扯了下来。
她瞪大眼睛,看着那缓缓落下的纱幔对面,一名男子正好整以暇地支着脑袋在看她。
他半卧在一张黄花梨罗汉榻上,身形欣长,穿着一件靛蓝色滚边流云纹长袍,乌黑的长发高束着,发尾轻柔地散落在腰间。
整个五官容颜俊逸。
眉如墨画,目若秋波。
浑身上下透露着淡淡的贵气,丰神俊朗。
此时此刻,那一双微微含笑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慌乱的阮凌瑶。
他的手中握着一册翻开的书卷,勾起的嘴角似笑非笑地打量她。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