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脏六腑都痛是种什么感觉？

那种感觉阮凌瑶无法形容，只知道浑身上下的血液发凉，好像随时会痛的晕死过去。

烛风抱着怀中的人，以极快的速度往医馆方向赶去。

阮凌瑶敏锐地察觉到不对，拉着烛风的手腕虚弱地摇头：“带我回家。”

原主生前得罪了不少人，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被人认出。

月光将她的脸照的惨白，她蜷缩着窝在烛风怀里，浑身冰冷。

烛风不语，沉默地带她回到那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床上。自回来后，阮凌瑶就开始不停地吐血，看起来没有一丝精神气，脸色苍白，奄奄一息。

她辛苦的扶着床，好像要把内脏都给吐出来。

就连趴在门口睡觉的宿景，也嗅到了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

它的眼睛亮起红光，睨了一眼正在吐血的阮凌瑶，起身默默退入了黑暗之中。

烛风淡漠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担忧的神色，他扶着阮凌瑶的肩，看着她不要命似的疯狂吐血，索性暂时封住了她的行穴。

血是不吐了，但阮凌瑶又被痛的晕死过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只能自作主张，跑去找来了医馆的柳博修。

柳博修匆匆为她把脉后眉头紧锁，询问烛风：“她是不是用了武功？”

烛风看了一眼昏睡的阮凌瑶，想起她突然冲出为自己挡下那致命一击，心情复杂，点头承认道：“是。”

“我早就说过不能用武功，更不能用内力，为什么不听呢？现在她行气紊乱，恐怕凶多吉少。”

烛风愣住，那一掌威力确实不小，他只当阮凌瑶是受了那一掌的冲击才成这样。

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看出烛风的疑惑，柳博修解释道：“之前她的身体就中了剧毒，那毒与内气并行，两者相斥，我已尽力帮她压制了下来。”

“只是千叮万嘱的告诫她绝对不能使用武功，没想到她这次不但用了，还受了这么严重的内伤。”

如今她吐血不止，怕是五脏六腑都被震碎。

“事到如今，我也无能为力。”

柳博修将随身携带的丹药递给烛风：“吃了这个会好受一些，只是……”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阮凌瑶，收回视线，拍了拍烛风的肩膀：“多陪陪她吧，至少能缓解一丝痛苦。”

医者仁心，纵使三公主曾经做过许多错事，却也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没想到竟会落得如此结局。

……

目送柳博修离开后，烛风守在了阮凌瑶的身边。

他第一次看见阮凌瑶这个样子，曾经的她并未与他有过太多羁绊。两人只是普通的主仆关系，可近一个月来，她似乎变了性格。

有了温度，变得明朗，还总是强迫他接受那些赠予。

他努力保持着两人曾经的距离，可到底哪里出了错。

他明明只是一个工具。就算死了也理所当然，以往三公主也是这般教导他。

可为什么这一次，她却要舍命救他？

他不明白……

阮凌瑶的手指动了动。

她做了很长的梦，梦到原主坠崖时的情景，看见了那个跪在楚若天面前，一闪而过的身影。

她猛然惊醒，心中是来自于原主无声的悲恸。

剧烈的咳嗽声将烛风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急忙收回视线，单膝跪地。

正要领罪，却被阮凌瑶拉住了袖子。

“烛风……”

想起今天在公主府上看到的那个人，她没由来得感觉到心痛。

“今天那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是谁？”

烛风颔首，缄默不言。

见对方没有回答，她又问：“你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烛风低头，过了半晌才沉声回应道：“属下该死。”

阮凌瑶闭了闭眼，嗓子里浓烈的血腥味让她恶心。

这副身体还真是糟糕。

她在黑暗中找到系统，苦笑着发问：“他不告诉我，你总能告诉我吧？”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就一直活在原主的命运里。很多事情不清楚，清楚的事情又躲不掉。

甚至连系统都忽悠她。

系统躲在暗处，望着虚弱的阮凌瑶于心不忍。不管怎么样，宿主也是因为它才去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