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小厮从门外进来。
“麻烦两位爷和我走一趟?”
他带领两人来到一间雅静的厢房。屋子内十分宽敞,装修别致,墙壁上挂着彩色墨画,头顶吊着悬空烛台。
米色的羊毛地毯干净柔软,需要脱了鞋后才能上去,围着一个圆桌席地而坐,或者坐在很有弹性的垫子上。
桌面摆满了糖果点心,以及做工精美的瓷壶茶盏。
屋子正前方是条露天的长廊。此时已被一扇白纱屏风遮挡严密,只透过那薄薄的纱帐,隐约窥到一个朦胧的身影。
她正坐在一方矮桌旁,动作优雅地给自己沏好一杯清茶。
桌上香炉飘散着袅袅雾气。似是察觉到有人来了,她放下手中的杯盏,声音浅浅地开口道:“二位来了?坐。”
守在屋外的侍女安排着两人坐下后,便又纷纷退了出去。
屋中顿时恢复了安静。
慕容渊和韩迟对视一眼,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望着屏风后隐约的身影,慕容渊忍不住发问道:“姑娘怎么不出来相见?”
阮凌瑶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举着杯子靠在躺椅上悠悠解释道:“我脸上起了疹子,怕吓到两位。不知两位找我所为何事?”
她脸上还戴着层薄薄的纱巾。胳膊架在扶手上支着脑袋,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耳边传来慕容渊不屑的声音:“这两日邀请姑娘多次,今日终于相见。也不怕姑娘得了什么顽疾,不如出来聊聊?”
阮凌瑶笑了,端着茶盏浅抿几口,许久之后才用十分可惜的语气轻叹:“既然公子执意要见,那我也没有办法。看来只能等这顽疾好了再见。”
她挥手招呼来隐在身后的两名壮汉,扬扬下巴道:“麻烦你们了,送客。”
说着就要起身离去,临走前还不忘留下一句话。
“还请两位公子改日再来。”
“你!”慕容渊被气得怒目圆睁,拍着桌子站起来就要上去理论。
亏得被韩迟拉住了袖子才避免发生争执。
要不怎么说红烟楼的壮汉们是真的好用呢?
慕容渊也不是傻子,既然不愿透露自己王爷的身份,那就没必要和打手们硬刚。
吃力不讨好的是他。
万一打起来,输了丢脸,赢了也不光荣。
当老板娘得知阮凌瑶又又又一次把她的贵客气跑后很是心痛。
但也不敢再跟阮凌瑶唠叨,只能委屈巴巴的装作自己很忙。
阮凌瑶总是无所谓地说:“下次他还会来的。”
事实证明她说的没错。自那天起,隔了两日之后,慕容渊带着韩迟又来了。
柳博修倒是没再来找她,她这两天在红烟楼呆的无聊,散步去医馆时发现医馆居然关了门,旁边的店家说医馆最近都没开门,也不知道柳大夫去了哪里。
她无奈,只能回来找别的乐子。
反正最近闲来无事,正好慕容渊又来了,那就勉强见见吧。
还是原来的地方,还是一样的场景。
不同的是,慕容渊这次客气许多,没再强求阮凌瑶出来坐,反而端起酒盏自罚一杯。
“姑娘,上次多有冒犯,这杯酒我干了。”
这语气,这句式,阮凌瑶总觉得不该从他嘴里说出来,反倒更像是韩迟会说出口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慕容渊回去之后本来越想越气,被韩迟一通劝解,他心有不甘,总觉得被一个女人拿捏住也太没面子。
说白了,就是他这些天付出沉没成本太高,所以有些上头。再加上好奇阮凌瑶的庐山真面目,经过韩迟耐心劝解后,他终于释然。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王爷,怎么能与平民小女子一般计较呢?
这事传出去未免有失风度。
阮凌瑶闻言笑笑,也不多加为难,“没事,公子理解就好。”
象征性地回敬一杯茶,她笑着问道:“公子三番两次来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慕容渊屈膝而坐,望了眼身边正在发呆的韩迟,拍了拍他的肩膀,冲着阮凌瑶回应:“我想聊聊生意方面的事情。”
“但说无妨。”
慕容渊瞅了眼站在阮凌瑶身侧沏茶的小二,也不掩饰,摇着折扇轻笑道:“早就听闻,红烟楼能有今日的红火,多亏了姑娘经营得当。如今好奇一见,果然令人耳目一新。”
“不知姑娘有没有兴趣来我礼乐坊,我可以与姑娘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