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的血渍混着汗水滴落,他的呼吸早已变得虚弱无比。
那些鞭子抽打在身上,他却一动也不动,好像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任由外界如何对他,都毫无反应。
不知多少鞭子下去了,楚若天见他依旧死死不肯开口,心中气恼,挥袖打翻了手边的桌案。
“没事,你不说,我有办法让她自己出来!”
血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听到这句话,潇尚洁终于稍有触动,他缓缓抬起头,一只眼紧闭着,血水顺着那只眼睛往下流。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别,不要……”
耳边的声音已经听不真切了,眼前的画面也开始逐渐模糊。
楚若天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他只记得一片猩红,还有无尽的血腥味在鼻腔蔓延。
……
搬来新家许多天,阮凌瑶最近都在家自己做饭。
之前有时宿景也会做,并且意外做的很好吃。但这段时间他总不在,就算偶尔看到他,他也正趴在床上睡觉。
厨房里的食材不多了,阮凌瑶打算出门采买,她随便收拾了一下,戴着帷帽就要走。
烛风见她要出门,不知从何处跳下来,落在她身后:“你要出去?我陪你。”
“好啊。”
她笑笑,发现烛风今天穿了件墨绿色衣衫,那是以前她送的,看起来颇有些腹黑公子的模样。
两人走在长街上,烛风难得与她并排而行,手里提满了买来的东西。
不知为何,今天的街巷很是熙攘,路过东城街的时候,阮凌瑶正在看小摊上新出的一种紫胭脂。后背却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她踉跄半步,手腕被烛风拽着,拉入了他的怀中。
阮凌瑶抬头,正好与他视线相汇,但他很快便移开了目光,扶着阮凌瑶站稳。
“小心些。”
“好……”阮凌瑶忍不住心动了一秒,顺势牵上烛风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烛风身形一怔,低头看向他俩紧扣的手。
后者却似乎毫不知情地望向前方,她看着拥挤的人流,在人群中间发现了一个举着画像的官兵。
周围声音太过嘈杂,阮凌瑶看那画像有些眼熟,稍微往里挤了挤,才听到那官兵说的什么。
“听好了,这个人是密谋叛国的同党,已经被我们县令抓起来关进地牢!但他还有同伙,如果他的同伙还不出来,这个人,就要死!”
阮凌瑶盯着画像仔细辨认,觉得有些像谁,却又不太像。
直到那个官兵举起一块玉佩,高声喊道:“这玉佩,就是他同伙的随身之物!奉劝此人来衙门自首!否则,画像上这人,明日便要被处以死刑!”
阮凌瑶这才确认,画像上画的不是别人,居然是潇尚洁!她来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人!
想起那个文文弱弱的少年,阮凌瑶不由感觉心头一紧。
是她将玉佩送给潇尚洁的,所以,她害了他?
烛风侧头,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于是不动声色地拉着她后退几步,来到没人的地方。
“怎么了?你……有心事?”
阮凌瑶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刚刚她情绪波动太大,无意识地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捏重了点,导致烛风手上出现了两道红红的手指印。
“那个……对不起……”
她道歉,但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没关系。”烛风接受道歉,看了眼被她牵着的手,顺势垂在腰间。
他最近一直跟在她身边,想看看对方有什么目的,如果道不同,他或许还是会下手。
“你刚才,怎么了?”
为什么看到那幅画像反应这么大?
画像上的人,他之前从未在三公主身边见过,难道,真的密谋叛国的贼人?
阮凌瑶从人群中收回视线,她沉默片刻,突然抬头看他,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我要去楚若天那里救人,救画像上那个人!你能帮我吗?”
烛风诧异,没想到对方会直接说出来,他眼中有光闪动,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个人救过我。”阮凌瑶叹气:“你记不记得我被楚若天逼着从悬崖上掉下去?”
烛风点点头,听她继续说道:“就是那次,我从山崖下醒来,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他救了我,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而且,那块玉佩也是我给他的,若没有那玉佩,他也不至于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