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看到蒙面仇盟那模糊的身影似乎有些癫狂，他举起那把磨得十分锋利的尖头菜刀，冲着自己的颈部砍来。

随后，仇盟的视线剧烈转动，在转了几圈之后才停下。

此时仇盟的视线中是一具黑色的无头尸体。

仇盟此刻依旧能感受到身体传来的疼痛，但他更想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有意识？现在明明已经死了才对。

终于，仇盟渐渐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疼痛感自然也消失了。

仇盟的视线依旧清晰，看着那双染血的鞋靠近自己眼前。

随后，仇盟感受自己的视野被抬高，自己的视线与那个曾经的自己对视。

这一眼，仇盟看到了那张狰狞中透露着兴奋的面孔。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敢相信这是曾经自己露出的表情。

而在这颗头被挂在衣架上的时候，仇盟的视线再度模糊，直至一片混沌。

而在客厅窗帘前，还有一个看不见的身影，正是灵体状态的白义。

他以旁观者的角度见证了全部，同样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那种神态的仇盟。

而在仇盟的视线模糊时白义的视线也同样模糊。

被害者模拟结束，两人同时回到了现实。

此刻的仇盟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床单，瞳孔也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震颤着。

显然，他被杀人时的自己吓到了。

白义没有再去刺激仇盟，就这样让他自己冷静着。

而在半分钟过后，仇盟似乎接受了被害者模拟中的一切，眼神中不再透露出恐惧，恢复了黯淡无光的样子，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将会被面前的涤罪杀手杀死的事实。

白义就这样站在仇盟面前，目光透过面具与仇盟对上。

“我的确做错了，杀人也并不是纯粹意义的报仇，更多的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愤怒。”

仇盟压低声音，一字一句承认着自己犯下的罪。

“我接受你的审判，但在接受审判之前，我有一个...不，两个请求。”

仇盟那原本已经黯淡下来的双眼再度泛起些许光亮，似乎是将死之人最后的执念。

“你说吧。”

思索片刻后白义开口回答，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你的职责是审判罪人对吧？”

问这个问题时仇盟的双眼前所未有的明亮。

白义再次点头，没有窗外的月光在此时刚好照在了那张笑脸面具上，一时间画面竟有些圣洁。

“那你在遇到害我女朋友自杀的那些人时，也对他们进行审判？”

在看到白义点头的动作后，仇盟提出了自己的请求，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紧张与期待。

看着面前卸下所有伪装的仇盟，白义的心中泛起一抹苦涩。

在沉默数秒后，白义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能。

而在仇盟听到白义的回答后，他先是表现出抑制不住的喜悦，随后似乎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与环境，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最后热情燃尽，露出了那种了无牵挂的苦笑。

“第二个请求，我死以后可不可以让我体面一些？衣柜里有我和她第一次约会时穿的西装。”

此刻仇盟的表情无喜无悲，似乎不再留恋这个世界。

在仇盟那等待白义回答时，感到心口一凉，疼痛感刚刚传达到脑内意识就已经模糊，随后在转瞬间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