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贺随的悉心照顾,第二天天亮之际白路行醒了,听到窗外窸窸窣窣又紧紧闭上了双眼。
贺随蹑手蹑脚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脚步轻到犹如刺客,白路行疑惑之际,额头多了一只温暖的手。
“嗯……好像不怎么烫了。”贺随自言自语道,轻飘飘的一句话落进白路行耳中却如鼎那般重。
白路行原以为经过那次告白贺随会远离自己,如今看来生病的这些天一直是贺随衣不解带守在身边。
确保白路行无恙后,贺随离开了,独留白路行一人躺在床上回味额头上留存的那一丝丝暖意。
天边渐渐地亮起来,好像谁在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粉红色,在粉红色下面隐藏着无数道金光。
少欲和南九早早便等候在风满楼的药膳坊了,风满楼准备好一切,少欲抽出随身带着的匕首,摊开手掌划开一道。
鲜红的血随着少欲握拳缓缓滴进了熬着雪莲的药炉中,莲花随着血液的浸泡渐渐化开,最后汇成了一碗汤药。
南九看着少欲的手心疼不已,顾不上已经熬好的汤药,哭啼啼的为少欲包扎着流血的手掌。
“疼吗?”南九小心地询问着少欲。
少欲一边轻轻擦拭着南九眼角的泪,一边哄着:“不疼,师父可瞧着呢,不能流眼泪哦。”
南九强忍着眼泪,小心接过风满楼递过来的药碗,一饮而尽。
风满楼为南九把脉之际贺随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劳烦先生看看小白,几日过去仍没有转醒的迹象。”
一进房门风满楼便知道了其中的猫腻,“若想要白公子醒来,非那山上的雪莲不可,不知贺公子可愿上山?”
上山凶险众人心知肚明,白路行终究未沉住气,掀被而起“大可不必!”
看到众人强忍笑意,白路行后知后觉自己被这老头哄骗了。
“喏,这不就醒了吗?”
少欲和南九会意,随风满楼离开,出门之际南九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看来师父早知他们二人关系匪浅。”
少欲看着风满楼一脸心知肚明的样子不免调侃道。
“那是自然,有些路啊,还是得自己走。”说着风满楼抬脚就要走,却又转身回来丢下一句“小九,我很满意。”春风得意地走了。
二人愣愣地站在原地,细细品尝着这句话,“所以……师父是……?”
南九将信将疑地看着少欲,少欲肯定地点了点头,笑意溢于言表。
“听说最近清水镇要赶集了,想不想去看看?”
“想!”
屋外欢呼雀跃,屋内进退维谷。
白路行本想先发制人哄好贺随,却被贺随领了先“为什么装睡?!”
“我……我没想装睡……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醒……”
听到白路行委屈嘟囔,贺随酝酿起来的情绪瞬间软了下来“我……我没有要怪你,我……我只是……”说到最后贺随也不知自己该如何诉说目前的状况。
“对……对不起。”
贺随本想说没关系,但白路行接下来的话让他彻底哑口无言。
“我说的不是今天。”
“所以,你可不可以……接受我,哪怕……一点点?”
为什么这个人正经时,自己竟狠不下心拒绝,到底是为什么?贺随反复问着自己。
最后贺随鬼使神差回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