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指名道姓的诅咒,魔主自然不会无视,抬头便骂:“你个老乌龟,脑子让门给夹了,有空在这狗叫,不知道多嚎几声给你儿子哭个丧?晚一点渣子都让风吹散咯。”
话音落下,天上的怒吼声戛然而止,隐约间众人似乎听到了咯吱咯吱的磨牙声,也许是幻觉吧。
好半晌,天上都没有再次开口说话,光幕也在渐渐的暗淡下去,似乎老乌龟已经离开了。
“看来是跑掉了,没见过这么傻的,儿子都让人打没了,她居然在那里瞎乐呵。”
魔主见头顶迟迟没有声音,便飘然而落,一边飞还一边鄙夷的说着。
站在阳台上的秋云鹤闻言有些不解道:“我没听到她笑啊?而且听她的语气明显非常的愤怒,怎么会是开心呢?”
“你没听到刚刚的声音吗?乌龟笑起来也差不多那样了。”魔主诧异的问道。
“啊?原来那是在笑吗?”秋云鹤恍然大悟,小眼神都清澈了。
“嘎吱嘎吱!”
一声声脆响在魔主的身后响起,原本还一脸孺子可教也表情的魔主,瞬间感觉背后一寒,接着他只觉屁股一疼,下一刻人就咻的一下飞了出去。
“我去你的,少带坏我家云鹤。”阎玉说着甩了甩左脚,满脸的嫌弃。
而秋云鹤本人则是愣在了原地,站在他身旁的大祭司直接低头看地板,低声默念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撇了撇嘴阎玉直接无视了装傻的大祭司,径直落在秋云鹤身边,然后一把搂住秋云鹤问道:
“怎么样,你大哥我帅不帅!”
“帅!”秋云鹤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望着魔主飞去的方向说道:“不过魔主真的不会生气吗?”
“哎呀你放心,那家伙不会生气的,生气他也不敢动我。”阎玉摆了摆手说道。
“为啥?”秋云鹤满脑子问号。
“因为你。”阎玉笑着说道,似乎这只是一个玩笑。
“什么嘛,你要不想说就不说,用这种理由糊弄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秋云鹤说着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而阎玉只是笑笑,并没有反驳,一旁的大祭司却是望着离去的两人,深深的叹了口气。
“一剑赠一剑,许下百世缘。
一年别一年,持剑踏青天。
此去不为神权,只为杀神诛天!
归来残躯片片,不入轮回,只为续缘。
你终究变了,残躯终究等不到你们相见,轮回已度,恨晚……恨晚啊!”
话落,大祭司转身朝屋中走去,那原本挺拔的后背,也渐渐的佝偻下去。
距离魔禁庭不远的高空中,魔主稳住身形,抬手将天空中的黑暗撤去,又命令追来的黑龙回家。
接着他独自来到一座山头,找了一棵桃花树,在树旁的一个岩石上坐下,在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酒罐。
揭开酒罐上的红布,打开罐盖,一股浓郁的酒香散发而出。
“一如既往的香啊!”魔主闻着扑鼻的酒香,满脸都是享受,但他的眼角却不知何时湿润了。
沉默不语中,魔主抬头猛灌一口酒,酒液顺嘴嘴角流下,滴落在他的黑衣之上。
咕咚!咕咚!
酒水入腹,一股温热袭上心头,似乎是在安抚他那略微颤动的心。
“这一次,我终于有能力阻止这一切了!你们说会看着我捅破这天,他看到了,你们呢?还看着吗?”
喝着酒,独自低语着,魔主的眼泪也如同流不尽一般,哗啦哗啦的掉,其中也许写满了离别与悲痛,或许也夹杂着几分喜悦。
春风微微拂过树梢,花瓣飘然而落,一瓣沾衣一瓣拂面,时间长了花瓣便沾满了魔主的紫发。
一人饮酒赏花,一人叹惋别离,总在茫然中梦见,昨日那喧嚣桃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