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的双脚刚落了地,气劲便从全身毛孔喷涌而出,包裹住全身。
这可是实打实的战场,谁知道何时何处会不会蹦出来一个埋伏的刀客,或者飞来一支流矢。
从城墙上看去,新军军营就驻扎在二里到三里之间,若是凭全力奔跑过去,对现在的张以秋不出十息便可做到。
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趁着夜色浓郁,直接化作一道黑风向着对面奔去。
...........................
一个倒霉催的哨卫此时正在树边解手,一手举着火把,另一只手费劲地解着腰带,好不容将裆中家伙掏了出来,准备释放一下。
一个满身黑、面目狰狞的家伙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举起了手中长刀。
哨卫手里握着自己的鸟,刀客手里握着自己的刀。
结局不用多说。
张以秋将那哨位身上的新军军服拔下,套到了自己身上。他实在没办法去换那条军裤,这哨位被他吓得滋哇乱尿,溅得那裤子上全是尿渍,根本没法穿。
稍作整理,张以秋拿上那哨位的火把,大摇大摆地朝着军营走去。
走进营地,这士兵三三两两围坐在地上喝酒吹牛,根本看不见半点正在打仗的影子,好像拿下昆阳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
不过其中三言两语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我听说拖在队尾的斥候发现了一队突围的骑兵,朝着宛城方向去了,估计是去搬救兵的。不过好像大司空根本没当回事,还说了一句那不正好,来多少打多少,打得就是一个围城打援。”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八九的士兵站在一圈老兵外围,提起个话题,想融入进去。
老兵们倒是没太搭理他,过了许久才有一人问道:“人放过去了?”
“放过去了,那斥候是我同年兵,俺俩一起入伍的。”年轻士兵也盘腿坐下,“这跟俺想的打仗完全不一样,就是往这一坐,也不攻城,我还想拿个先登咧。”
众老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哄堂大笑,一个老兵狠狠给了年轻兵一个脑瓜蹦儿,骂道:“保好你的小命就行了,这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妖人,可以把尸体返魂为其所用,这世道乱得已经不像样了,我反正出人不出力,有那妖怪掠阵,何必白白去送死。”
“你们就不怕最后被那妖兵反噬?”哨位装扮的张以秋说道,“若是最后控制不住,那妖兵的刀剑向咱们砍来,如何抵挡?”
这帮丘八连抬头看也不看一眼,毕竟在这新军军中去做哨位的,那都是资历最浅的兵。
其中一个开口道:“你要是有这么多疑问,你就去那异士营去看看,就怕你有命去看,没命回来,也别怪哥哥们没给你提这个醒。”
手里还指了个方向。
张以秋连忙打了个哈哈,摆了摆手:“哥哥们都这么说了,我哪儿还能不惜命呢,我去巡逻去了,你们聊你们聊。”
说完,便转头向外围走去。
忽地。
“站住。”
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张以秋回过头去,右手也慢慢地向腰间长刀摸去。
“你这裤子,是怎么回事?”坐在一群老兵正中间的老头问道,“我们新军的军服,可不应该是这个颜色吧。”
张以秋看向那老头,白发稀疏,瞎了一只眼睛,脸上还留着不少利刃所致的伤痕,看样子应该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兵。
左右余光扫向旁边帐篷,新军士兵都在帐外烤火聊天,距离极近,若是在此时此地动手,恐怕这摸底行动就要到此为止了。
“这是我娘给我带的裤子,军里发的裤子前几天磨破了,屁股上漏了个大洞,不方便穿。”他只能强装镇定,看是否能把这老兵糊弄过去。
老兵上下打量着,沉默了几秒,说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补给官里领条新的。”
又对其他盘坐的士兵说道:“好了,进帐休息吧,明天天一亮估计就要打仗,养精蓄锐!”
张以秋心里先松了一口气,事情的进展比他想象中的好了许多,见老者向他招手,便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一处背光的地方,老兵四周环顾了一圈,见四下无人,便开口说道:“你是早上那刀客吧。”
张以秋愣了一下,连忙说道:“什么刀客?”
老兵咧嘴笑了笑:“我这人没什么本事,认人的本领可还是有一套,尤其是你这种看了一眼就很难忘记的。早上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