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漫道,“如果那次,我被传染了什么不好的病,此刻,我也无法站在这里同你说话了。”
纪子洲叹息了一声。
这声叹息,让她难过。
她说,“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给的。”
纪子洲道,“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那只是我的工作,而不是我对你的偏爱。”
邱漫却说,“我这个人唯心,我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
随后,她大着胆子,走了过来,贴住了他。
纪子洲想退,却被她紧紧地抱住了。
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少女气息,和从未闻到过的香气。
他心下一震,几乎是脱口而出,叫了声“漫漫。”
而她,哭着应了一声,说,“就算做你心里那个人的替身,我也认为值得了。”
还能说什么呢?
可这句话,他不得不澄清说,“你不是她的替身,你跟她完全是两个人。”
本以为自己早已是朽木了,却谁知,会逢春。
他拍了拍她,却还是想要推拒她。
毕竟,她太年轻了。
他说,“小邱,别傻了,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可邱漫却抱着他说,“我认为你值得,你就值得。为什么你不试试看呢?我又没说一定要白头到老,现在离婚率都已经70%了,大不了谈不下去就分手,我还能图你的钱吗?”
他问,“你知不知道我们差几岁?”
邱漫说,“刚刚不是说了吗?你85岁的时候,我60岁,你是觉得我数学不好吗?”
纪子洲叹了口气。
他说,“你随时可以离开。”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是一句开始,也是一句承诺。
她简直是日思夜想这一刻啊。
邱漫在他怀里,抱着他哭。
纪子洲心中,也有些潮湿。
他搂着她,想了会儿,忽然叫了一声,“秋秋。”
邱漫捶了捶他的肩膀说,“叫不出口漫漫是吧?
心上,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一下。
他望着南宋小镇繁华富丽的夜景,抱着怀里的人说,“你知道的不少。”
邱漫哼了哼说,“你有什么我不知道呢?”
纪子洲淡淡道,“很多吧。”
于是邱漫说,“那你一件件告诉我,讲出来。”
原来是在套路他。
纪子洲笑了,笑得很开怀,眼角虽有皱纹了,却带着真实而熨帖的笑意。
他问,“调查了我多久?”
邱漫说,“十年。我甚至去找了我小爷爷,就为了问你当年。”
那些不堪的当年。
他问,“为什么呢?”
邱漫说,“忘不了你那天对我说的话,更忘不了,闻到你气息时候,浑身的颤栗。”
纪子洲牵起了她的手坐到沙发上,他说,“我都这么老了,有老人臭了。”
邱漫呸了一声道,“你脱下来我闻闻。”
纪子洲简直拿她没辙。
邱漫忽然伸手,纪子洲下意识格挡。
两个人都是一顿,邱漫捏了捏他的手臂,让他放松戒备,对他说,“我就想验证一下,每次体能训练,你有没有偷懒,是不是借口操练我们,自己偷偷摸鱼了?”
纪子洲睨了她一眼,邱漫却很欢乐说,“让我摸摸看,你肯定有腹肌的,这把年纪身材还这么好,三四十的油腻男人看到你都得疯。”
纪子洲举起手,让她对他上下其手。
这,哪里像一个55岁的男人,根本是40岁,壮年的身材,很多二三十岁的男人,身材都没有他好。
纪子洲叹息一声道,“真的老了。”
邱漫说,“是啊,我也三十了。”
说完这句,她的唇,就贴了上来。
多少年未曾有过如此温柔的亲吻了。
他闭上眼睛,抱紧了,怀中这份确定的安稳。
她附在他耳边说,“看过霍乱时期的爱情吗?”
纪子洲说,“没有。”
邱漫说,“男女主人公到了70岁,女主人公都耳聋了,两个人还接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