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死了吗······”我张了张嘴,却没力气发声,眼皮好像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迷糊间好像有人抱住了我,我觉得很温暖,真的很温暖啊······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听见他说:“再坚持一下。”我把头晃了一下想回应他一声,但是我不记得我是摇头还是点头了。
我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见自己死了,我把自己深深地埋在泥土里,我不停地想往泥土里钻,想要寻找一丝温暖,也想要永远躲进黑暗中去,叫谁也找不到我。
中途有段时间我醒来过,隐隐约约看见两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又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我大概知道自己是被送到医院了,可是我真的太累了,好像有人把我的手拿起来又放下,我也没力气抽回,再次昏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了。
床边坐了一个人,他好像正在看杂志,眉峰如刃,挺拔的鼻梁就像是公刀刻画的,一双黑眸冷冷清清,整个人就像是冬日冷感的阳光,慵懒而淡漠,带着疏离感,男人单薄的浅蓝色衬衣略微泛起褶皱,和他矜贵俊美的长相很是违和。
“你醒了?”注意到我醒过来,白允放下手里的杂志,起身按铃叫医生过来。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的嗓音清润低沉。
我摇了摇头,从床上撑坐起,才发现我盖了两床被子,上面还盖了一件西装外套。
注意到我的目光,他解释道:“昨晚你发烧了,一直喊冷,开了空调也不见效果,我让护士多拿了个被子给你。”
“谢谢你,白先生。”虽然口头上的感谢显得很苍白无力······
白允朝我淡淡勾了下唇,然后站起身来对我说:“小六去取药了,一会就回来,既然你现在已经醒了,那我就先走了。”
离开之前,白允侧头,目光深谙,语气像是意有所指:“小姑娘,凡事都有个度,如果一再地忍让,那只会让他人变本加厉。”
我慢慢垂下眼皮,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医生过来查房的时候,楼时骁就来了。
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仿佛昨日种种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他倒了一杯水来递给我,我扭过头说不渴,他又把水杯放下,要给我削苹果。
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看他:“我要搬出去住。”
楼时骁削苹果的手一顿:“所以我和你说过的话,你都没记住?”
“你要去和那个跟你结婚了的人住?那个人······其实就是刚刚出去的那个白允对不对?”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楼时骁说的话让我觉得不可思议,“请你,不要再干涉我了。”我几乎下定了决心要远离楼时骁,他太执拗了。
“我都听护士说了,他昨晚抱着你睡的,还说不是他!”他提高了声调,胸膛微微起伏着,像是受到了什么很大的刺激,我也愣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但没去多想。
昨晚的事情我不记得了,“因为昨晚我发烧了,而我为什么发烧的,你不知道?”我忽然发现我也不是那么的不善言辞。
“你要是乖乖听哥的话,何苦至于此。”他说的理直气壮。
我险些被气笑了,听听这都说的些什么话。
我懒得再和他辩解什么,侧身躺下用被子蒙住头。
半晌的沉默之后,我只听见他低低的笑了,语气里又换回了往日的温和:“罢了,我们阿越长大了,不再需要哥哥了。阿越以前对哥哥最好了呢······”
听到这话,换做是以前我会心疼他,觉得楼时骁受了委屈,也很可怜,但是经历过那些事,看到他近乎偏执的行为,现在我已经看清了,也许他根本就是要做给我看的。
见我一动未动,楼时骁又说:“你想搬出去住那就搬出去住好了,你想见谁就去见谁,哥都不会再阻拦你。”
听见他这样说,我才转过身去看他:“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