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小雨淅淅沥沥的落。
姜思从床上坐起来,单人床发出不堪的吱呀声。
床脚紧挨着起皮泛黄的墙,墙上的钟表蒙了一层灰,潮湿发霉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房间里没开灯,姜思勉强看清钟表上的时间。
下午两点,房间里却黑的像阴暗的老鼠窝。
在黑暗下爬行的生物,躲在见不得光的洞里,好像就该这样。
揉了揉发胀的脑袋,他终于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他昨晚杀了一个人,一个西装革履,喷了劣质香水的黑人。
起因好像是因为...
自己最近没钱花了?
或者是,那个黑人搂着援妹的时候撞了自己一下?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得先把这个月的房租交了,不然红姨那个半老徐娘又要赖在自己这不走了。
可惜这老娘们跟三头犬的红头有一腿,不然宰了还能再赚一笔。
姜思翻身下了床,捡起滚了一地的酒瓶子装进垃圾袋里。
“我昨晚喝了这么多吗?”
“叮!”
一把银白色的手术刀,掉在玻璃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姜思伸手捡起手术刀,皱眉打量了一番,手术刀在他手中耍出一朵白色刀花。
“昨晚喝多了顺的吗?还挺趁手的。”
手术刀上映照出姜思俊朗的侧脸,眉眼上却多了些许戾气。
收起手术刀,姜思扫了眼狭小的房间,在床头看到废报纸包裹的纸钞。
那个黑人整个身子加起来也只是换了这么一包钱,三头犬心黑在整个东渡是出了名的。
那些新鲜的部位,转手给富豪们却能卖出天价。
但不知道为什么,姜思对钱这个东西提不起兴趣,总觉得够用就行了。
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是为了什么。
这个季度的房租要花掉这包钱的四分之一,剩下的钱够他接下来三个月喝酒吃肉。
还有买药。
看了眼外面滴滴答答下个不停的小雨,姜思抓起挂在门后的黑伞出了门。
下雨天是适合杀人的,雨再大点就更好了。
走出昏暗的楼房,姜思撑开伞,将垃圾袋丢在门口的垃圾堆里,惊走几只在雨中觅食的流浪猫。
左拐右拐,他需要穿过这片破旧的老小区,给住在富人区的红姨送房租。
顺便买药。
“咪咪,快次快次,别被姐姐发现喏~”
拐角处传来一个稚嫩的女声,姜思停在墙角探头看去。
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路边,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小手抚摸着流浪猫的脑袋。
“谁家小孩,下雨天还到处乱跑。”
“话说...小孩好像比大人贵吧?”
突然,他耳朵动了动,抬头往上看去。
小女孩的头顶,一只肥硕的乌鸦站在年久失修的路灯上。
姜思脑海里忽地浮现一篇小时候学过的课文,叫做乌鸦喝水。
聪明的乌鸦,不断往水瓶里丢石子,随着瓶子里石子越来越多,乌鸦终于喝到了甘甜的纯净水。
现在,聪明的乌鸦开始踩路灯了,随着路灯与铁杆相接的螺丝不断松动,路灯摇摇欲坠。
终于,路灯开始自由落体,聪明的乌鸦眼里亮起嗜血的光芒。
姜思站在原地看着路灯快速下坠,他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乌鸦是喝血的吗?
他挠了挠有些发痒的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他,但是大脑明确告诉他:
“看吧!看红色的花开!”
姜思闭上了眼睛,这种矛盾的感觉很奇怪,让他有点搞不清楚谁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了。
“嘭!”
巨响将正在吃东西的流浪猫吓的跳起,慌乱的向远处逃窜而去。
姜思单手拎着小女孩,两人大眼瞪小眼。
“锅锅,我们这个样子,薛微有点暧昧了。”
姜思无语的放下小女孩,抬头向天上的乌鸦看去,却发现一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前。
看到女人的第一眼,姜思感觉自己心脏停止了跳动,一股从未有过的紧张感将他紧紧包裹。
女人穿着一条黑裙子,修长的双腿并在一起,像一只美丽的黑天鹅。
姜思脑中不由自主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