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争心神不定走出医院,即将到达公船站台时,再次遇见熟悉但意想不到之人。
他眼神出现一丝慌乱,很快装作视而不见、继续前行。
“尤争!”元明朗叫住他,犹豫中透着一股坚定。
“……好久不见。”上次在这里相遇还是六月初。
元明朗走近他,问:“我们可以聊聊吗?”
“我们有什么好聊的?”他不想和这人聊。
“我,我很抱歉……我担心你生病,所以找我母亲调了你的病例。我当时的确出于担心,没想到会窥见你的隐私……”
元明朗不记得那一刻有多么震惊、难过,甚至还有一些愤怒。他知道尤争有权利维护个人隐私,但他不能想象喜欢之人被沾染过。
他痛苦挣扎一个多月,心里始终无法放下,最近才隐约反应过来——尤争不喜欢Alpha和Omega,在复兴中学校一直受到欺负和骚扰,压根不像会主动的人……
之后,他多次通过通讯器联络尤争,可尤争没有回复。他也尝试过在学校堵人,可对方是优等生、学生会干部,他害怕给人带来麻烦,今天才终于让他“逮”住。
可惜尤争已经对他失望……
“哦,还有其他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
“尤争!”元明朗有些着急:“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帮你。”
“帮我?”他不解,“你能帮我什么,以后互不打扰就行。”
“我打听过了……你治疗很辛苦吧,我想帮你减轻痛苦。”
尤争只觉莫名其妙,“这不关你的事。”
“我……”元明朗内心挣扎,神色变换几许,终于下定决定,说:“我喜欢你,尤争,我喜欢你!”
“!”
尤争瞪大双眼,一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第一次有人同他告白。
“我想过了,其实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所以才通过欺负,想让你注意到我……”元明朗很紧张,语气微微颤抖:“我不是故意窥探你的秘密,我度过很长一段混乱的时间,却更加确定我喜欢你,我不在意那些事。”
待他说完,尤争并没有什么波动:“我知道了,但我不喜欢你。”
“……”元明朗很震惊。
他忽然想笑,“不然你觉得呢?能成为朋友已经是我大度,我怎么可能喜欢欺负我的人?不过那些事已经过去了,说实话,我无所谓你什么看法,但我挺失望的,朋友也不过如此。”
“不是的,我只是太乱了!”元明朗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讨厌Alpha,就这样吧。”
“尤争!”见人要走,他慌乱认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不成熟,对不起!”
“我现在不接受,别再缠着我。”
“……”
尤争最后的眼神冷漠、决绝,元明朗一时竟不敢再追或呼喊。他从来都知道——尤争不是一般的Omega任由Alpha揉圆搓扁,而造成对方如今的“个性”,他也有一份“功劳”。
他亲眼见证十四岁乖巧瘦弱的少年初来乍到、小心本分却被霸凌欺辱。其中应该有不少人同他一样、怀着诡异心思欺负漂亮年少的尤争,但无论如何这不是作恶的借口。
尤争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他依稀记得头一年末尾,尤争被拖进厕所殴打,打着打着有人以“研究生理结构”的名义脱掉尤争的衣服和裤子……他被小弟拉去参观,彼时的尤争瘦得肋骨清晰可见。
他记不清那时的心态,如今回头望去,他无法原谅当时的自己。
后来有人企图用手指玩弄绝对私密处,也是那时,原本被压制、死鱼般的尤争突然发狂暴走,仿佛某种基因和意识被激活。
尤争癫狂一般反抗、嘶咬,嘴里的血和眼里的恨震慑在场所有人……
从那之后尤争好似变了一个人,而他没有再参与“多人欺负一人”的行动,但他袖手旁观、默许这一切发生。
元明朗知道自己大错特错、没有资格再出现在尤争的生命里,可他喜欢尤争,想忏悔弥补,却又在这个过程再次伤害对方。
公共飞船消失在视线许久,元明朗迟迟不能回神。
他彻底意识到自己没有失望难过的资格,而他们犯下的错误“死”不足惜……
回到将军,尤争不由的失魂落魄。
他不喜欢被提醒那些噩梦般的过往,他现在过得很好,为什么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