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富贵这股热情,王大锤他娘拦也拦不住。
这人嘴还特别甜,左一句吴大娘,右一句吴大娘,就是为了博得王大锤他娘教他卖豆腐。
王大锤他娘开始让他学吆喝,曹富贵张嘴张半天硬是一个字也没喊出来,感觉喉咙里塞着一块木头。
曹富贵急得都快哭了。
王大锤他娘安慰他说:“第一天吆喝都这样,并不是因为喊不出声音,而是人心作怪放不下面子。”
“你试着闭上眼睛,看不见别人看你的眼光,你就有勇气喊出来了。“
曹富贵闭上了眼睛,一鼓作气喊了一声:
“豆腐。”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见。
“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有时候别人根本就没在意你。”王大锤他娘鼓励道。
“豆……豆腐。”
曹富贵终于扯开嗓子喊了一句,感觉喉咙里的木头塞不见了,全身都舒服了。
曹富贵一路吆喝之外,还负责收钱,虽然这活没半点技术含量,对于曹富贵来说,却是他人生中重新启航的一个开头。
到了第二天,王大锤就要求他自己挑豆腐独自去卖,曹富贵也欣然接受了。
只要能跟着王大锤干,他干什么都行。
那日,曹富贵卖豆腐赚了五十文钱,他高兴地一回到王大锤家就大声叫嚷道:“吴大娘,姐夫,今天挣到五十文钱了。“
曹富贵出去吃顿酒,都要花上几两银子。区区几十文钱也乐成这样,也许他终于体会到,通过自己努力得来的收获,那是从内心有感而发的愉悦。
连王大锤他娘都赞扬曹富贵,她微笑着说道:“富贵忙前忙后的,这么踏实的孩子,娘亲都想收他做干儿子。”
曹富贵一听更乐了,高兴地说:“吴大娘要是收我做干儿子,我正巴不得呢?”
王大锤一听不乐意了,皱起眉头。
“阿娘,这可不行,你收他做干儿子,那关系就乱了。”
“你看,他叫我姐夫,要是你认他做干儿子,就变成了我干弟弟。到时候,叫她姐是姐还是嫂子才好呢?叫我哥还是叫姐夫呢?”王大锤问道。
王大锤他娘一听也感觉有些怪,笑着说道:“看来我草率了。”
三人正在拉家常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群府兵冲进了大院,把整个大院都围了起来。
曹富贵吓得跑进了里屋,王大锤一看这架势,感觉这次可能真的会发生大事了。
王大锤他娘一点都不慌张,头也没抬一下,继续干她的活。
进来的府兵,领头的看衣着打扮应该是一名队正,官职比王大锤六舅子还低一级,仗着是刺史的人,架势却大的吓人,大声喝道:
“谁是王大锤?”
“我就是,你们私闯民宅,所为所事?”王大锤生气道。
队正呵呵一笑:”我们奉雍州刺史手谕,经查实,最近官银丢失案与你有关,来人啊!给我拿下。“
“慢着。”王大锤喝道。
“我与官银丢失案有关,有何证据?”王大锤问道。
“证据,前些日子,蓝田县县令查出你私藏军马与官银,可有此事。”队正严肃地问道。
“此事我与张明府早已说明。”王大锤回道。
“来人,把蓝田县县令张道明带上来。”队正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