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老鸨跟柳三娘在房间里,啃着瓜子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不是柳三娘不想,而是不敢想,她怕自己一个青楼女子,耽误了人家的前程。
这个时候,楼下有人发酒疯似的大喊大叫。
“柳三娘,柳三娘,你给我出来。”
“再不出来,我可上去抢人了!”
闹事者是兵部侍郎李林的儿子李响,长得肥头大耳,借着酒意闹事,酒杯都摔了好几个了。
闹事的缘由,前几日“打茶围”花了上百两银子,柳三娘只是陪喝了一盏茶。
何为“打茶围”,当客人和花魁交谈时,花魁会站在客人旁边
为客人倒茶,为了保持距离和避免误会,花魁会用手拿着一个小茶盘来回移动,保持一定的距离。
李响越想越不服气,一个堂堂四品兵部侍郎的儿子,却被人戏耍了。
青楼跟妓院可不一样,青楼多数女子卖艺不卖身。
青楼虽然对外开放,但并不是谁想进去就能进去,在进青楼之前,你得先付一笔钱,名为点花茶,光这个就要支付二三两银子。
你想见花魁,更是要提前准备一份大礼,或者你要出高价,兴许才能见上一面。
一般青楼女子,花个十两就够了。要是见花魁,可能花了一百两银子,连手都摸不上。
李响这次可是有备而来,带来了十几个家丁,在青楼门外候着。他只要大手一挥,他们就会冲进来。
李响这么一闹,把全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连二楼的都跑出来看热闹,靠着栏杆啃着瓜子,指指点点。
老鸨一听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看又来一个闹事的。”
“三娘,你呀!你把京城的名流人士都得罪一遍了。”
老鸨摇了摇头,无奈道:“我出去帮你挡挡,为娘的建议你好好琢磨。
老鸨抚着手绢,扭着粗腰,嗲声嗲气地招呼道:“哎哟喂!原来是李公子。”
“冬梅,你还不快快去伺候好李公子。”
“来啦!李公子,你莫生气,我陪你上楼如何?”
冬梅心里却暗骂道:看你长得一看就不是亲爹生的,还好意思叫三娘陪你。”
整个春香楼的人都会维护柳三娘,三娘虽然是春香楼的花魁,但待人极好,不管是那些姐妹,还是厨房扫地的。
大家维护柳三娘还有一个原因,她可是大家的精神支柱。
“你们若不交出柳三娘,我就拆了春香楼。”李响愤愤地吼道。
老鸨冷笑一声:“哼!李公子想拆春香楼,恐怕还是有些难度。”
这个时候,王大锤从包厢走了出来。
大声吼道:“谁,谁打柳三娘的主意。”
“你又是谁,报上名来。”李响一听这语气有些泄气。
“我是谁,你可听好了,我可是当朝武状元,王大……王贺章。”王大锤喊道。
“哈哈哈……,区区一介武夫,还敢来出头。”李响一听是武状元,根本没放心上。
包厢里的武方成跟拓跋垒也听到了李响的嘲笑,没想到在朝堂被谏官嘲笑,来青楼吃顿酒还被人嘲笑
俩人桌子一拍冲了出来,气呼呼地冲下楼。
“啪”一个巴掌。
“啪”又一个巴掌。
武方成跟拓跋垒各给了李响一个大嘴巴。
武方成一脚踩在凳子上,挑衅道:“来,你再骂一句试试?”
武方成在京城的游荡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李响当然知道武方成的威名。
被扇了嘴巴子,也不敢吭声。
“武公子,我可不是骂你?”
武方成朝拓跋垒一个眼神。
“啪”的一声响,拓跋垒又甩给李响一个巴掌,这回是真响了。
李响捂着嘴巴,连忙后退。
“拓公子,我也不是骂你。”
“啪”的一声响,又是一巴掌 。
“我不叫拓公子,我是拓跋公子。”
此时,六哥宋之武也来到春香楼,看到了李响被打嘴巴,心里正偷乐着。
王大锤看到六哥宋之武也来了,忙打招呼道:“六哥,你也来了。我正想寻你一块吃酒。”
六哥宋之武走到旁边,悄悄地说道:“阿娘,喊你回家吃饭。”
“六哥,你看我也走不开。”
“我是被武公子和拓跋公子硬拉来的,盛情难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