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虽然没有正式的监狱,但也有关押犯人的地方,再说此案又是刑部直接受理,责任重大,韦巨源可不敢有半点松懈。
程公公、尚书韦巨源等一行随从,来到了刑部审讯室,所谓的审讯室其实等同于大理寺的监狱。
黑暗、阴森、充满着血腥味。
程公公并没有感到有任何不适,相反还有一丝丝兴奋。
作为皇后娘娘最忠心的一把刀,倒在他脚下的早已过百。
那个头目就关押在最角落,吊在梁下脚未沾地,毛发凌乱,血已湿透了全身。
“审得如何了?”
“禀公公,还未审问。”
回答他的人正是吏镜门的督头刑天,他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一是来审问犯人;二是生怕犯人突发意外。
“弄醒他。”
督头刑天拿起一桶盐水泼了过去。
“啊……。”
山匪头目痛得撕心裂肺,大喊大叫,其它山匪听了都哆嗦了起来。
程公公坐在凳子上,用力拍了拍桌子。
“大胆贼匪,竟敢半路拦劫朝廷命官,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山匪忍着痛,还有些委屈地哭道:
“大人,我想招,你们倒是问啊?”
程公公一听差点笑出声,这又是刑天整的那一套,管你招不招,全套的刑具先上一遍。
全套下来,把你的身心全给击溃了。
你再审问,保准犯罪倒豆子一样,有的没的全给你招了。
“那你说吧!谁指使你拦劫朝廷命官?”
“我说,我说,是一位姓吕的管家,给了我五百两白银,劫杀一位叫王贺章的官员。”
“谁家的管家,你可知?”
“小的只接触过吕管家三四次,他并未提起背后的雇主是谁,小的也没问?”
“你可认得管家?”
“认得,跟他一起吃过几次酒,化成灰也认得。”
程公公一听,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招了招手,吩咐道:“叫画师。”
“多派人手看管,未查出真凶之前,此人不能有事。”
“责令三日必须破案。”
程公公说完,摆摆拂尘走了。
大家都知道,程公公所说的破案,可不是应付了事,一般的案件真破不了案,随便抓个人顶包,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尚书韦巨源这下傻眼了。
这罪犯不移交大理寺,也没有挪到吏镜门的意思,看来此案要是破不了。这官可能真到头了。
尚书韦巨源瞄了瞄督头刑天,吏镜门可是破案的好手,一般的大案要案,都是他们去“督办”的。
能指望的就剩下这个督头刑天了。
“咳咳……。”
“刑大人,韦某有事与你相商。”
此时,督头刑天正在盯着画师画人像,画师根据山匪头目口述,凭着几十年的画技,很快就画出一个大概,只要细节再修改,很快就能画出人像。
尚书韦巨源和督头刑天在阴暗的走廊上。
“刑大人,对此案不知道有没有头绪?”
“头绪肯定有,但三日破案,实在把握不大。”
刑天说得是实话,根据画师找出那位管家,难度就不是一般的大。
尚书韦巨源一听直冒冷汗,刑天都说把握不大了。找大理寺帮忙,也于事无补,再说人家未必肯帮。
此时的尚书韦巨源并不是想着如何破案,而是想着自己如何善后,一家老小该如何安置。
这个时候,画师拿着一幅画像,跟两位大人汇报道。
“尚书大人,刑督头,你们来看看。”
“此画,与犯罪再三确认过了。不敢说画得十分像,至少九成像。”
刑督头看着画像,脑里一直在打转着,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那些管家刑天都有些印象。
可看这画像,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韦大人,事关重大,劳烦协助查一查半年前左右,四十岁左右,进城的陌生男子。”
尚书韦巨源一听暗喜,自己查案不行,查查档案还是在行的。再说这案件名义上自己是主官,怎么说也得干点实事。万一真破不了案,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也不至于弄得家破人亡。
“张画师,这牢里接触过这位管家的,应该不止一个人,你再找他们问问,画像可是破案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