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对劲,可又如何也说不上来。
原本想着干完这一单就回老家去,哪曾想还能卷进一场惊心动魄的持枪劫案里呢。
“我睡不着。劲哥不是答应俺们拍完戏就给钱吗?他不是说那几支就是仿真枪吗?为啥警察要逮我们?”
除了清晰可闻的鼻息,无人应答。
小双子鼻头一酸,“我出来的时候答应过我奶奶不惹事的。过年还想给她买十斤腊肉呢。我不想坐牢啊。”
这个看上去才十八九岁的小伙子祝无双,想必是最冤的一个。临时顶替个拉肚子的兄弟,却受了这般无妄之灾。
“小双子你别怕。要是非要揪个人坐牢那也是哥哥们去。”
“猴子说的没错。要坐牢也是哥几个去。再说刺那妞三刀的人是我,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五大三粗的男子何大庆烦躁的挠了挠脑袋。一直以为那些就是道具,发现那妞流的是真血时都快吓尿了好吗?
至今还无限后怕呢。
“谁知道那妞打哪冒出来的。排练的时候也没这一茬呀。也不知那妞咋样了,外头现在是个什么情形,现如今咱们也是两眼黑的。” 斯斯文文的男子叶斌默了默,接着道,“这黑不提白不提的,就搁这儿关着,还怪急人的。”
三四天了,心理承受能力已经极限了。
猴子侯卫东感受到了一股凝重的气息,下意识望向角落里的廖虎,只是他背对着大家一动不动,终归还是咽下了那些呼之欲出的猜测。
“他娘的,等老子出去非弄死那个姓莫的!什么破导演,狗东西!敢拿破道具坑老子,让哥几个不明不白的去送死。”
何大庆是性子直的。
事到如今即便再蠢也看出点问题了,说完又怕吓到了小双子,默默的靠了过去,抱住小双子的肩头,“小双子过年回家可不能只给奶奶买腊肉。还得给奶奶买身新棉袄。”
糙汉的安慰,别扭也滑稽。
“不够。还得有棉靴。我见化肥厂里的女工冬天都穿那毛茸茸的鞋子,我还问过一个大姐,说是可暖和了。城里人穿的,咱奶奶也得有。等哥几个出去了,斌哥给她老人家买双鼎好的棉靴。”
"谢谢,谢谢哥哥们。"
朦胧的视线里小双子笑的虔诚。
刚巧月上中天,亮光穿过了高高的小轩窗,照亮了这狭小的房间,也仿佛照进了他们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