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风行不愧是医界圣手。
九死一生的妞再一次被他从阎王爷手里拽了回来。
下了手术台,他就坐在祁妙妙的病床前。其实那些风言风语,他也不是没听见。
盛风行是真的放心不下,他怕自己一转眼,这妞就没了。
“咚…”
病房门被敲响时,盛风行还在看着人家姑娘出神。
闻声抬手看了看腕表,不禁唏嘘:竟又在人家病床前念叨了好几个小时。
“咚咚咚…”
盛风行眉头一皱:哪个不知死活的,这个点了还来扰人清静?
盛江河自西郊任务后就被安排的脚不沾地。好不容易腾出手,紧赶慢赶终于在凌晨两点摸进了外一科楼层。
天知道他闷不吭声的揣着那么多疑问有多难受。
灰头土脸的盛江河出现在门前,一衣带尘的迷彩服已看不出军绿。
盛风行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我,能进去不?”
听,他盛江河何其卑微?
盛风行就这么定定的望着门口的大高个儿,没说让进也没说不让进。
盛江河以为他要丢一句臭蛋级的讽刺,再无情的甩上门。任你门口站的是天王老子也甭想进。
只是…
十来秒后,盛风行竟神奇的给人让了道儿。
盛江河受宠若惊,咧大了嘴巴就要往里冲。
但,余光瞥见了盛风行那嫌弃的目光里还埋伏着三分‘得逞’的意味,盛江河不知为何居然有种瓮中捉鳖,那只鳖的既视感。
“我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
盛风行幽深的眸子在他未跨进门的那条腿上瞥了瞥,再对上盛江河的视线便再无半分心迹可循。
“我认为你的好奇心没给你留退路。
盛江河帽子一扯,悻悻然的往凳子上一坐。丢帽子的同时顺手端过了矮桌上的水杯,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全程忽视掉盛风行微抽的表情。
“所以你为啥去西郊?你不知道自己啥身份吗?俺们头儿都给我骂成啥样了?就连赵利明那老小子,拉着稀都没忘寒碜我。”
盛风行还盯着那只杯子,越看越觉得刺愣。尤其是盛江河那语境下,还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杯底扣着桌面,声音不大也膈应。
可当他的手无意间又摸到了口袋里某个小妞的工作证时,那些呼之欲出的情绪,生生被摁灭了。
临了还慢吞吞的拿起地上的热水壶,又给人续上一杯。
盛江河彻底懵,见鬼似的视线在三弟与水杯之间不住的切换。
这剧情怎么说呢?用年下最屌的一句外来话儿形容,就是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
“我没走错地儿吧?”
“你其实是想问这还是不是你三弟吧?”
“才几天没见,我咋就不认识你了呢?”
“有没有可能这才是真正的我呢?”
…
“啧,你可别告诉我都是因着这个小妞。对了,她这是睡着了,还是没醒过?”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直没醒过。期间还病危过。”
其实盛江河也就是随口一问,不料盛风行居然沮丧了?
“高烧四十多度一直降不下来。”
…
“那你打算啥时候把人还给刑侦队?啧!你这啥表情?”
盛风行坐到了病床边,“二哥…”
盛江河精神一震。
“不是!你叫我啥玩意儿?”
“二哥你为什么会去西郊?出于避嫌你也不该出现在那儿。第一案发现场明明在城南的娱乐宫。你出勤的时候为什么是直奔着城西?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奇怪吗?”
听到这里,盛江河身上的那股子吊儿郎当已消散殆尽。注视了盛风行十来秒之久,沉声答道,“城南出现了一批番号不详的武装力量。他们身上的作训服都和我们当天穿的别无二致。”
只是,任务结束后上面就没让他插手,还给他安排的脚不沾地。
“大抵你也听说了,最近为了那几个劫匪的交接工作闹的不可开交。我特意留了林峰在暗处,暂时还没人察觉到他。”
盛风行点了点头,“我之所以会去西郊,最直接的原因是那天中午接到了一个意外的‘求救’电话。作为筹码,电话那头也揭开了一桩二十一年前的阴谋。你确定还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