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宅的小会议漫无边际的开了两三个小时,话题中心的人物才登场。
只是这满客厅关切的目光,让盛风行的眼底胀胀的。
他不着痕迹的低下了头,看向怀里刚买的这盆妙语花。
“我屋里那个小丫头叫祁妙妙,妙不可言的妙。她其实不像传言中那样小。人已经成年了的。”
盛风行的语速较于往日温柔了许多。尤其是说出那个名字时,他脸上经年不衰的寒霜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成了温润的春水。
“嗐!我们怎么可能相信那些小道消息?”
盛江河边说边抛了个媚眼:哥的演技还行吗?
盛风行别开了视线:我日,这混蛋也太拉低人类智商了。
“老二说的没错!我们一直都相信你不是真的不行…”
要论狗,还得是盛天勤。
“大哥您一点也没变。”还是这么不做人。
这身无敌的拳脚可都是混蛋大哥揍出来的。
“是呀三哥,我们都相信你不可能为了给自个儿养老,提前捡个闺女。”
温文尔雅的老四也不可爱了。
“就是就是!三叔您放心,我们肯定给您送终。”
赶趟儿似的轮番上场,盛风行要是看不出来,就是蠢了。
“三,三叔我们上个月的确没考好。” 盛文西被盛风行看的头皮发麻。
盛文东的定力还算凑合,“下,下次我们一定努力!”
如果他声音不抖,勉强还能信。
盛风行一脸懵逼:我只是在想你倆穿开裆裤的样子而已!
“你俩吃激素了吗?” 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
一句话把大家问的一头雾水。
…
“如果大家想知道楼上那个姑娘的来历,可以先看看这张工作证。”
他依依不舍的将口袋里那块捂出汗液晶工作牌,递到了盛景的手里。
渐渐的,客厅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
“什么意思?这个姑娘出生在三十六年以后?”
不愧是盛景,那么多凌乱的信息里一下就找到了最关键的一点。
一张吊牌,正反两面记述的就是祁妙妙短短十九年生涯的大事件。还是带防伪标识的液晶材质。
高科技的那种。
“她叫祁妙妙,生于二零三一年十月十五日,江南姑苏城人。人民大学新闻传媒系,大三的实习记者。从人民日报给她加盖的证件有效期上来看,推测她来自二零五零年二月之后。”
盛风行的这段总结一落音,大家纷纷投来了惊惧且同情的目光。
直到秦芳菲脚下不稳的踉跄,两个儿媳妇一左一右的扶住她,客厅里的沉寂才算打破。
“那,未来的人,搁咱们这儿算啥呢?”
她预想过三儿媳妇的各种版本,唯独没设想过这一种。
“超出目前认知范围的,我给不了您答案。但也因着未知,所以一切皆有可能。您认为她是什么,那她就是什么。”
啧,这操蛋的回答。还不如不说呢。
“那这么个小姑娘是咋来的?她那是睡着了,还是累着了?走那么远的路…”,那么能睡?
盛风行以为,他要攻坚的第一重难题是大家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
秦芳菲的脑回路里,祁妙妙已经是人了。
“妈,我回答不了您。”
盛景显然没有其他人的激动劲儿,“你把怀里的玩意儿给我放下,把话说清楚。”
盛风行默了默,十来秒后不情不愿的把花盆放到了脚边,站的笔挺。
还凹出了一副乖宝宝的感觉。
盛家人个个满头黑线。
看戏都要顶着憋出内伤的风险,他们也真够拼的。
“如果这牌子是真的。你把这么个东西抱回家来,有替你的家人们考虑过吗?暂且不谈这个世界能不能接受她,她对这个世界没有攻击性?”
这灵魂的拷问,字字诛心,也无懈可击。
偌大的客厅里,寂寂无声。
就连知道些内情的盛江河都不敢去踩他爹的雷。
天生爱猎奇的盛天勤更是伸长了脖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那憋屈的样儿就还怪讨喜的。
盛光年向来性子好,想帮忙又无从下手,干脆隐形。
“她不会的。”
“呵。你凭什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