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见也见了,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
言罢,红夫人毫不犹豫,起身便走。
中年儒士同样起身将红夫人恭送出门外,再回来时,李凤言已张口能言。
他急赤白脸的冲中年儒士喊道:“大师兄你也忒不地道了,你没事堵我嘴干嘛。”
中年儒士置若罔闻,淡淡回了一句:“天色已晚,都回房歇息去吧。”
……
多事之秋,注定挑起不平静的夜。
此时已是后半夜。
长安城内寒风萧瑟,细雨缠绵,那一时的雨歇过于短暂,令人意犹未尽。
只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
京兆府内,议事厅房门紧闭,屋内灯火幽暗,屋外四周空无一人。
厅内上首。
一人身着寝衣坐在太师椅内神色凝重,此人便是京兆府尹于廷安。
他眉头紧皱,面若寒霜,突然朝一旁问道:“那青年的身份核查清楚了?”
下首一名主簿急忙起身上前回禀:“回大人,已经查清了,那青年确是宰相大人家的公子杜书桓。”
于廷安闭上了眼,眉宇间愁云密布,接着问道:“死了几人?”
主簿不敢隐瞒,回道:“伤了九人,撞死四人,还有一个被打死的。”
于廷安骤然睁开双眼,双目之中尽是怒火,怒斥一声:“混账!简直无法无天!”
下首主簿垂手而立,眼睑下耷,顺势说道:“大人息怒,眼下那杜书桓已被绳之以法,只是……”
那名主簿想说什么,于廷安心知肚明,他思忖片刻忽然问道:“宁家那小子怎么样了?”
主簿立即回道:“已经让周老头看过了,五脏受损严重,左胳膊并无大碍,这会灌了两副汤药,昏睡过去了。”
于廷安再也忍不住,抓起桌上的茶盏摔个粉碎,怒声道:“他倒是做的好事!这笔烂摊子谁来处理!”
主簿见府尹震怒,赶忙劝道:“大人息怒,好在那宁念至今还不知被抓之人就是宰相家的公子……”
主簿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细不可闻。
于廷安眉头一挑,看向主簿的眼神有些异样,他稍微冷静片刻后问道:“这么说,他还不知道那人就是杜书桓?”
主簿点点头回道:“并不知晓,而且下官一早就收到了消息,随即暗中在宁念必经之路上做了安排,他这一路几乎没碰上一人,而且下官已将那杜公子单独押入一间牢房当中,并未让第三人接触。”
于廷安眯起双眼,寒芒四射,紧紧盯着那名主簿冷声道:“赵大人好缜密的心思!”
赵主簿闻言浑身一颤,赶忙说道:“下官也是为大人着想。”
于廷安却盯着赵主簿冷笑连连。
赵主簿闻声猛然抬头,见于廷安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没敢多言。
于廷安冷哼一声,突然又问道:“吴长恩又是怎么回事?”
赵主簿垂首,犹豫不决,不知还该不该往下说。
于廷安面露愠怒,呵斥一声:“说!”
赵主簿浑身一哆嗦,赶忙回道:“驿馆内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根据附近几家百姓的描述,当晚有黑虎帮的人进过驿馆,而且仵作已经验过,吴长恩并非自杀。”
于廷安身为京兆府府尹,对这长安城内大小势力,形势背景,怎么可能一无所知,今夜泰祥街附近发生这么大的事,他的心中早已有了几分猜想。此时他听到赵主簿提起黑虎帮,面色反而平静了许多,冷冷说道:“哼,这黑虎帮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那雷老虎真以为他背靠贵人,本官就不敢唯他是问了!”
赵主簿站在下首,偷眼观瞧于廷安的脸色,忙低声回道:“驿馆内已处理干净,仵作也暂时未下告禀,大人您看……”
于廷安忽然叹口气,脸上尽是愁容:“大周以武立国,暂不提列位先王,单说当今圣上,不忘祖训,对待底层士卒何等关爱宠溺。今夜之事,也幸好吴长恩年事已高,还有一丝转机,不然哪怕就是捉住凶手,本官也难咎其责,甚至有可能落得个四面为敌的下场,眼下圣上不日即将回朝,我希望在这之前不要再生事端,至于那告禀,吩咐仵作一定要详细,谨慎地记录清楚,不可有丝毫遗漏!”
于廷安特意加重了“谨慎”二字的语气,然后目光冰冷的盯着赵主簿。
赵主簿打个寒颤,心领神会,忙说道:“京兆府差役吴长恩年事已高,因近日风疾气寒,吴长恩独自酗酒过度,死于非命。”
于廷安闻言面无表情,摆摆手道:“你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