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地观察病症,燕越主动住进了外间。
两人隔着一扇门,乔栀清醒的时候,还能和他聊聊天。
某日,趁着江慕寒不在,燕越愤愤地向乔栀告状:
“那个烟雨书生真不是好东西!”燕越骂道,“俏郎君和美娇娘才刚定情,怎么就没下文了??”
“这种着书人,我祝他喝凉水都塞牙!”
乔栀咯咯直笑,“不过他那本《傻相公入赘记》写的也很有趣。”
因为生病,江慕寒不再管束她看杂书,还特意将新出的章回全都买了回来。
乔栀靠在软枕上,声音沙哑地点评,“你没发现吗,这个烟雨公子很喜欢这个傻相公,《俏郎君》那本也有这样的人物,豁达又讨喜,每次写到这样的人时,好像都恨不得用天底下最好的词来夸他。”
“那我倒没发现,”燕越双臂枕在脑后,悠哉悠哉道,“我就想看看唇齿相依之后,被翻红浪什么的。”
话音落,两个人忽然都是一愣。
燕越,“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乔栀红着脸,小声嗫嚅,“要是那样……就要被封禁,再也看不到了。”
燕越用力咳了几声,捂着自己烧红的脸,一向灵活的大脑忽然生锈了似的,只会生硬地说,“对……不能……不能写……”
“乖乖,”沉默了很久之后,燕越忽然问,“你说咱两现在算不算,相濡以沫,患难与共?”
相濡以沫……那是相爱之人才能用的词。
乔栀难过地垂下眼睛,再次被愧疚感沉沉地压住。
她又不说话了。
每到这样的时候,往日古灵精怪的少女就会沉默着逃避。
每到这种时候,燕越就胆战心惊。
他挤出苦笑,“乖乖,你已经十四了,若是咱们能一起度过疫病这关,咱们就……就成亲吧?”
“燕哥一辈子都对你好,好不好?”
说完,燕越屏住呼吸,心慌意乱地等着少女的回答。
总是牙尖嘴利巧舌如簧的少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连随口说个“好”字哄一哄他都没有。
燕越紧张起来,“乖乖,燕哥哪里不好,能告诉我吗?”
“燕哥哥,”许久,少女强打起精神,笑着说,“你很好。”
“这辈子,恐怕再也不会遇到比你更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