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难啊。
小公主握紧乔栀的手,用力捏了捏。
眼睛亮亮的,即便不打手势,乔栀也能看到,那双眼睛里清清楚楚地写着:既然你想好了,那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乔栀弯着眼睛,脸蛋贴在她肩上蹭了蹭。
两个少女抵着脑袋,继续面红耳赤地看春宫图。
就在两人看地越来越入神越来越专注的时候,忽地,皇后压低的声音传来,“什么?太傅叫乖乖去辑事厂?”
“深更半夜的,两个孩子都睡下了,不能请太傅等明天吗?”
玄鹰没出声,但估计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
皇后意识到不对,“好,本宫去叫乖乖就是了。”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推开。
钻在床下的两个人惊地连滚带爬地往外钻。
“砰!”
“哎呦!”
“好疼!”
“书!书先藏好!”
“先吹蜡烛!”
皇后举着烛台,一进门就看见两个穿着里衣,像两只螃蟹一样从床下横着出来了。
皇后:………
乔栀:“嘿嘿。”
皇后:………………
“乖乖,太傅叫你去辑事厂,”皇后道,“你去他那里,这招可就没用了。”
连夜叫人,江慕寒这次是真的发火了。
傻笑可没用喽。
乔栀睁大眼睛,“现在??”
皇后点头,“现在,立刻,马上。”
乔栀惊恐地睁大眼睛,一把抓住小公主的手,“姐姐,救命啊!”
小公主急忙就想比划,但一抬手,刚藏进袖子里的书掉了下来。
乔栀、小公主、皇后,三双眼睛定定地看了过去。
好死不死的,那本书落地的时候,正好摊开一页香艳无比的春\/宫图。
皇后咬牙笑了笑,“乖乖,乘本宫的马车过去,能快一点。”
乔栀:…………
乔栀欲哭无泪。
急匆匆穿好衣服,被架上马车,连夜奔到了辑事厂。
到了江慕寒书房门外,乔栀也不敢进去。
她趴在门上,整张脸都贴在镂空雕花上,暗中观察ing。
“跪在外面。”江慕寒声色冷冽平静,宛若暗潮汹涌之上看似平静的脆弱冰面。
他说,“说,江慕寒是阉狗。”
乔栀:??????
江慕寒道,“否则就一直跪着。”
乔栀:!!!!!!!
乔栀愤愤地跺了跺脚,很有骨气地噗通跪下了。
江慕寒没有斥责她,没有质问她,甚至没有见她。、
连声音都是平静的。
要不是乔栀太了解他,恐怕真的不懂此刻的江慕寒有多脆弱。
江慕寒是阉狗。
这几个字从他口中亲自说出来,又逼着他最在意的人亲口说出来,不啻于壮士断腕,杀人诛心。
他想要以此逼乔栀放弃、离开他。
只要乔栀说出那样的话,他们之间,就真的完了。
可她偏不!
乔栀不服气地跪在书房外面冰冷的青砖上,大声道,“你休想!”
“你休想你休想你休想!!!”
“有能耐你就让我跪死在这里!!!”
乔栀大声放狠话,说着说着,视线就一片模糊。
她是个认定了什么便永不低头的犟种。
还不都是江慕寒惯出来的。
她不是娇养的玫瑰,她是哪怕生在石缝里也能开地生机勃勃的栀子花!
乔栀气呼呼地跪在月光里。
书房里的烛光也一夜未熄。
夜色渐渐淡去,鱼白浮光升起。
辑事厂的侍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