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们大雍的姑娘,凭什么下嫁南疆?”燕越气地开始撸袖子,“你小子想挨揍是吧!”
被挑衅的死侍愤然起身,“来啊,让我来会会大雍的少将军有多大的能耐!”
“就是不知道你腰腹上的伤好了没有啊???”
那道败在阴簌华弯月刀下的致命伤是燕越毕生之耻,这讨厌的家伙竟然敢拿这件事耻笑他???
燕越愤愤然就要干架。
乔清野沉默地站在一边,虽然不说话,但跃跃欲试。
邹晚晚皱眉,“不要打架,都冷静点!”
燕越气道,“他们敢对你不敬,这口气我绝不能忍!”
“什么不敬?”死侍义正言辞,“你们中原人不是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就喜欢这样勇敢有谋略的女子,怎么了???”
“你是大雍的世子,我虽是死侍,但也是阴家次子,老将军的亲侄子,身份可不比你差!”
燕越,“你过来,咱们正大光明的打一架!”
“谁怕谁!”年轻死侍义愤填膺,同样当仁不让。
“怕你是狗!”燕越纵身一跃,对战!!
但是……他才刚跳起来,腰间猛地就被锢住,整个人骤然悬空,只剩双腿还在愤然地乱踢。
“别拦我!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活!!”燕越气咻咻地去掰锢在腰间的手。
但是,那只手冷白修长,骨节分明,看起来,有点眼熟……
燕越浑身一凉,往身后一看,“师父!”
江慕寒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在他气地满脸通红的时候,猝然将他拦腰一抱。
燕越像只被掐住脑袋的鱼,瞬间就老老实实了。
“师父,对不起,您正和阴老将军议事,我不该和他的手下起冲突。”燕越小心翼翼地说,“您先放我下来?”
死侍:嘁。
但他目光后颈一凉,回头时就发现,阴簌华也站在竹屋外,正冷着脸死死盯着他。
年轻死侍立刻也低下脑袋,“对不起,我不该和燕小将军争执。”
乔清野看看燕越又看看年轻死侍。
马上打起来的架猝不及防地被镇压了。
不高兴。
阴簌华叹气,“真是年轻气盛。”
江慕寒抿唇一笑,“是啊,老将军也应多为年轻一代打算。”
两人的密谈似乎已经有了结果。
阴簌华长叹一声,“但愿我为孩子们选的这条路,是对的。”
阴沉的乌云已经散了。
阳光洒落,照亮万里山河。
雨水没有落下,渭水城保住了。
这消息传回京城,朝野震动。
江慕寒不但保住了渭水城,还找到了活着的燕小将军!
接下来的仗,他们必胜!
现在,只要按照江慕寒原来的计划,等云南军大败,云南王失势,就能将蓝笙送回南疆,争夺王位!
与蓝笙接头的人很快将消息传到质子府,“云南王内忧外患,正是我们绝好的机会!”
蓝笙呆怔地看着对方,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蓝笙仰头看着夜空里飘落的碎雪,喃喃自语,“要回家了。”
北方的寒冬固然煎熬,这八年却是他一生中最快乐悠然的时光了。
现在,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他可以回家了。
离开长大的京城,回到南疆。
从此踏上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王座之路。
但是,在离开前,他还想见一个人。
蓝笙从桌上拿起还差一笔的《俏郎君》终章,提着风灯,踏着飘雪的夜色,前往镇国公府。
张纷纷也听说了渭水城保住的事,她并不知道江慕寒的计划,但听到消息的一瞬间,胸口却忽然涌上沉闷窒息的悲伤。
不多时,下人来报,质子府的蓝世子求见。
张纷纷怔怔地盯着传话的下人,许久才嗫嚅道,“是要见一面的。”
张纷纷还未出嫁,名节至重,蓝笙因此并没有入府。
雪渐渐大了,落了他满身。
蓝笙站在府门外,跺着脚,在风灯照出的一隅亮光里耐心等着。
不多时,张纷纷脚步急促地赶来。
“纷纷。”蓝笙抬头看她,漂亮眉眼在雪色与灯火里,越发明媚动人。
他笑着说,“你想知道俏郎君的结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