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那个谢清拾呢?”
他既不清风霁月,也全然没有什么恻隐之心。
少女一时愕然,没有说话。
她觉得今夜的师兄似乎有些奇怪,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可是说出的话却超出了她所有的认知。
见她怔怔不答,谢清拾愈发欺近了些。
“阿绸不是交了喜爱的新朋友,不是也会对旁人那样发自内心的笑么?”
两人几乎鼻尖相触,她嗅到了师兄身上幽冷的白梅香,强硬的侵袭到她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几乎将她整个人埋葬,令她有种溺毙的眩晕感。
裴簌想
她现在在师兄眼里,恐怕有点儿像个愣头愣脑的呆子。
等对方退开一些,她好像才忽然有了呼吸。
从方才那阵冷梅香的溺毙感中缓过神来。
裴簌眼眶红红的。
乖觉又可怜的仰着脸看他,说话间不自觉带了点儿清糯鼻音,“师兄,你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便在心底自己默默退了一步,做出妥协。
“如果师兄心情不好,那我就改天再来问你。”
青年却并不领情,“你不是问我喜不喜欢云漪?”
少女望着他。
“阿绸猜得不错,我确实喜欢她。”
“……为什么?”
她红唇微微翕动,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心尖漫开一片化不开的苦涩。
“因为她艳丽娇纵,不似你这般呆板无趣。”
谢清拾低下头咬她手指,不是情人间的缠绵亲昵,他唇齿锋利,竟然咬破。
裴簌疼得瑟缩了一下,“……师兄。”
“若是怕了,以后就不要再过来找我。”
他眼底一片漆黑,唇上沾染了她的血,竟似多了几分妖异之色,“我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忍住不伤你。”
裴簌落荒而逃。
谢清拾望着少女略显狼狈的背影,讥讽似的扯了扯唇角。
只是这样便畏惧了,还说什么喜欢。
满院孤寂的月色。
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轻嘲的笑意消失,他有些倦怠地闭上了眼。
仙云宗中的人个个以为阿绸待他用情极深。
只有谢清拾自己知道:那不过是盛着镜花水月的琉璃盏。
多少次阴差阳错,只需那些好心人多说一句当年的事。
她就会明白自己根本爱错了人,他必将迎来反噬。
当年她要上葳蕤山,哪怕他有意夸大修炼之苦也依旧坚持。
谢清拾无意带上个麻烦精,只说宗门选拔的时间已过,仙云宗不接纳连御剑都不会的人。
旁的弟子心有余而力不足,围在一起浪费时间。
他不愿这群人继续在这里耽搁,只好中途折返回去,将少女丢上青垣剑。
那哭得脏兮兮的小姑娘畏惧高处,就像那些死到临头向他哀求的妖兽一样——瑟瑟发抖地蜷成一团,最后甚至想吐在他的剑上。
谢清拾终于知道那群人为什么执意塞给他一个下界人才会用的秽物袋。
他像扔垃圾一样把秽物袋扔给她,却无意对上一双与恐惧、怨恨、阴狠全然无关的眼睛,她的声音也是细细的。
她说:“谢谢。”
一种被羽毛撩过的感觉掠过心间,谢清拾眉头紧蹙,一股烦闷涌上心头。
“坐好,看前面。”他习惯性地命令。
下一秒,狂风呼啸而过。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几个字被风裁剪成破碎的音节。
对方果然没听见他的警告,入了宗门之后总是躲在暗处偷偷看他。
偶尔还会往小竹峰门前,放些小玩意儿。
有些是编织成各种形状的兔子草,有些大概是芳姮长老送她的。
她道听途说觉得那些破烂是好东西,巴巴地给他送来。
他不过下山几天,门前的破烂就排起了一个方阵。
这是同门递给他储物袋时转述的,他并没有看到当时的情景,也无暇替她处理垃圾。
于是他把东西扔了回去,并让同门警告她别再送来。
话不知怎么传的,他再回来时,换成了她坐在门口。
少女傻兮兮地说:“我现在练气后期了,是不是很厉害?”
谢清拾还有妖兽要除,不愿与她多舌,敷衍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