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真是她的幻梦?
不然的话要怎么解释刚才熟悉的琴音,还有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人?
青年闻言停下抚琴动作,抬眼朝她望来。
清冷月光映在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上,像是不沾染半分俗念的仙人。
衣裙湿透的少女站在月色底下,单薄伶仃。
她的声音细细的,有些茫然地任他打量,“师兄,怎么会在此处?”
谢清拾却没回答,只是像从前那样开口唤她,“阿绸,过来。”
裴簌走了过去,湿漉漉的裙裾拂在台阶上,不多时,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青年拉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扯过去。
抱坐在自己膝上,他说,“阿绸,我教你一支新琴谱。”
少女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却没有拒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那人的心思,似乎早已不再琴曲上。
他的怀抱透着寒意,蓦然贴上她颈侧的薄唇也是冰冷的,毫无温度的。
只是说出的话却异样滚烫,“阿绸,和我在一起。”
湿漉漉的裙裳吸附在身上,勾勒出纤细腰肢。
她似乎有些畏冷,在他怀中轻轻的打了个哆嗦。
月照华亭,细水无声。
他们影子交叠,看上去就像是一双情投意合的恋人。
然而下一秒,少女手中的匕首却狠狠刺入他的胸膛,甚至是心脏。
月色下,裴簌抬起的眉眼间都是清醒冷意,根本没有丝毫被蛊惑。
她问,“你究竟是什么妖物?竟敢冒充仙云宗的谢清拾。”
那个人从来不会这样。
哪怕他们处处相似,就连指尖流泻出的琴音也别无二致,但他一定不是谢清拾。
或许是什么厉害的妖物幻化而成,想要迷惑她的心智。
甚至,想要在梦中抢夺她的修为也未可知。
作者有话要说
谢清拾:“阿绸捅我……”
艷迟:“捅你怎么了?”
微生洵:“捅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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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洲有一个旧习俗。
在琼舟宴正式开始之前,会有一次纸鸢灯会。
花灯大多做成纸鸢模样,里面的烛火风吹不灭。
可以手提,也可以像凡间的孔明灯那样点燃放飞。
而作为云洲最大的修仙世家,不管琼舟宴还是纸鸢灯会都是由微生家来一手操办。
微生洵本来对此没什么兴致,但是阿采被禁足了一段时间,每天都哭哭啼啼不肯吃喝。
他到底是心中不忍,过去哄着她用了午膳,两人像往常那样说了会儿话。
最后阿采擦擦眼泪抱住他的衣袖,要他今晚陪着去看纸鸢灯会。
微生洵自然没有拒绝。
酉时三刻。
他将那件厚厚的雪狐大氅从樊升手中接过,给那个穿了一身绯色留仙裙的少女披上,然后和她一同登上了马车。
他们前脚出了门。
后脚就从沉水苑步出两个人影,圆脸小侍女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薄面纱,递给了身侧的貌美少女。
很严格地盯着她从善如流地系好,只露出一双略显无奈的漂亮笑眼。
然后用很清软动听的嗓音询问自己,“好了罢?”
檀有看了片刻,满意地点点头。
她和裴姑娘本来就是偷偷溜出府去玩儿,连大公子也不曾知会,还是低调一点行事比较好。
下一秒,就被抱进一个满是幽香的柔软怀抱。
两人同时站到了剑舟之上,少女的声音响在头顶,“抓紧我。”
……
翠听楼上。
最好的赏灯位置在三楼的东南方,偌大的雅间里除了几个侍从之外,就只有一个青年公子,和坐在他身侧的狐裘少女。
美酒佳肴被精致放置在桌案上,干果蜜饯也相继用翡翠碟子盛了送过来。
婢女手持小巧银壶,给两人面前的白瓷盏里各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