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巷最内侧,一座坐北朝南的五开间砖瓦房,一方六百多平的小院,那就是他的家。从背包里找出钥匙,打开久闭的熟铁大门,空旷的院子里小园中长着两棵李子树,院子西侧原来是养鸡的鸡舍和养猪的猪圈,现在都成了堆放杂物的货棚,什么木柴、煤堆和农具,杂而不乱的堆放着。大门口有一个已经废弃的狗窝,这么多年不在家,以前养的大黄狗早不知投胎哪里去了。
看了一眼小院,来到那排小屋前,小屋正房三间,两翼各有一间厢房,东厢可以生火做饭,还有一间卧室,西厢是储粮的仓库,主屋正中间原来是餐厅加厨房,后来改成了客厅,客厅两侧对门各有一间屋子,是作为卧室的,两间卧室原来是北方常用的土炕,现在东屋还是南侧靠窗土炕,北侧红漆大柜的格局,西屋则改成了大床房,可以作为客房用。总体而言还是那种非常传统的农村张建房结构,屋后有一道不算宽的廊道,隔开了与后院邻居家的院墙。
总体来说虽然房屋格局十分紧凑,不过每间屋子的开间和进深都蛮大,屋内空间还是十分宽敞的。
把行囊放到屋前的月台,张舒俊打开主屋的大门,一股灰尘扑面而来。“噗噗……”吐了一口暴土,张舒俊挥散迎面的灰尘,等稍微落下一点儿后,找到扫把簸箕,认命的打扫起卫生来,先把晚上要住的主卧从炕头到地板,从桌椅到柜台,先是扫了一遍,再盛了一桶水站在窗台上往下一泼,原来清澈的水顿时变成了灰浆,连着泼了四五桶,把个屋子从窗台、炕头到地板冲了个遍,再用刷子扫干窗沿火炕的水渍,拿起涮过的拖把把水从地板上拖洗出去,最后再先后用湿抹布和干抹布把桌椅柜面从上到下擦个干净,不知不觉就过了几个小时,
等到太阳落山,华灯初上,主卧和厨房两间屋子也基本打扫干净,而下午泼过水的炕头在太阳的暴晒和灶火的熏烤下已经重新变得干干爽爽。
饿的不行的张舒俊,草草的煮了一份面,打了西红柿鸡蛋的卤子,再洒上一小把切的细碎的葱花、香菜,狼吞虎咽的两碗面条下肚,顿时感觉困倦之意席卷而来。
回到主卧,拿回挂在院子晾衣杆上下午就晾好的被褥,铺好了以后,痛快的去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擦洗完因为干活弄脏的身子,美美的进入梦乡了。
翌日清晨,还不到六点,邻居家的大公鸡就开始扬着脖子“哏哏~”的打鸣了,一声晨鸣引动千家应和,有那早起营生的人甚至鸡叫前就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左邻右舍也陆陆续续的飘起炊烟。街巷里、马路边也有了顽童嬉闹的声音。本想睡个懒觉的张舒俊不得不从虽然梆硬但却舒适的大炕上起来穿衣、洗漱……
又过了一连三天,经过张舒俊辛勤地劳动,整个屋子里里外外的总算是收拾完了,而由于他自从回来就大门紧闭,左邻右舍又基本上都是早出晚归,甚至有的人家早已无人居住,乃至于他回来了前后四天,竟然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回归,不过这也正是他想要的情况,毕竟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是不好见人。
自遭回禄以后,原本一个还算清秀俊逸的文艺青年,现在却面容扭曲狰狞,形如犹如厉鬼,令人望之生畏,所以他自出院之后,一直戴着帽子口罩,尽量地遮掩自己的相貌,甚至渐渐地已经习惯了把自己掩藏起来。
终于清理完了房屋,张舒俊又把占地颇大的园子翻腾了一遍,除草、松土、起垄,预备着订购的菜种和花苗,趁着现在时候还早,像豆角、茄子、青椒、西红柿等蔬菜和太阳花、紫罗兰、飘香藤、风雨兰、万寿菊、向日葵等花,把小院打造成一个小菜园和花园。
至于园子里已经七八米高的李子树,花期已过,结的果子确是稀稀拉拉,完全是疏于打理的原因,没办法在仓房里拿出梯子,搭在树上,稍微的打掉一些虫吃蚁咬的坏果和疯狂徒长的枝条,在经过摘心、扭梢、剪枝、拿枝等一系列的休整后,原本显得蔫耷耷的李树又焕发了生机,尤其是追了肥、浇了水以后,经过半天的时间,就显得亭亭玉立的了,只是可惜经过修剪,原本就稀落的果子更少了一大半。
把修剪下来的残枝败叶堆到一旁,在太阳底下暴晒后,一把火烧了,既省了清理垃圾,又能把里面的病虫杀灭,还能翻耕到土里增进肥力,实在是一举多得。
忙忙活活了四五天,在收到快递发来的种子,分别播撒完毕后,这座尘封了数年之久的农家小院终于重新焕发了勃勃生机。
唯一可惜的就是,经过了这么多天,自从上次璇玑和他讲了那么几句话后,从提示能量不足直到他出院乃至整修完自己的整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