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你来找我的目的?”
苍老的嗓音带着几分不可思议,敖烈看着眼前的青年兽人,一时间竟有几分感慨。
夙枭两族交战,他也被从老家叫回了朝堂,敖穹特许他暂代行军之务。
敖烈在调查了爆炸案之后,觉得蹊跷,弹片并非来自龙族更不会是枭龙族人会用的,但它的威力与力量又很像枭龙族。
“但现在这些也是多说无益了。”敖烈摇头。
战事一旦起,双方都很难停下。
而且这并非矛盾的源头。
“所以我才来找您。”三木的声音非常平静,也十分坚定,“只要处死我这个‘魅惑君王’的外族人,战争就结束了。”
“你可知此罪行,要比抽筋扒皮还要可怕。”
“只要为了大王,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坦率的样子,反而让敖烈无话可说。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误判了三木,带着龙族对外族长久的偏见,此时他也明白了自己挚友真正想教会他的东西是什么。
翌日。
朝堂上,敖烈拿出了当日敖吉宣读的旨意,呈给了敖穹:同时上陈的,还有奴殿的铁扇,这是昨晚三木交给敖烈的。
三木告诉他,敖穹当时下达的命令是免税,而不是重税。
敖穹见此旨意,必定会重查此事,敖烈只需请求三木当堂对质,三木就会承认这一切。
元凶究竟是谁已经不重要。
就借这个凭证,定义三木之罪就行了。
可谁都没想到,敖穹在看过旨意后,仅是平静道:“烈叔,旨意没有错,是本王下的令;与三木无关。”
“大王…”
“烈叔。不必再言。”敖穹起身,环顾大殿。
“本王再重申一遍,夙枭两族的战争,是法帝丰对我族发动的一场不义之战,并非由谁挑唆,更与三木无关;本王不会拿他的性命去交换停战,法帝丰狂妄自大,本王会在前线与他对战,你们之中,有谁想要离开的,那就走吧,本王不会阻拦;但你们永远记住,夙龙族绝不会低头。”
苍华殿。
三木已做好了准备,他等着卫兵带他去前殿,然后就旨意篡改的事情做一个了解。
可是他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卫兵,反而等来了侍从,请他去后殿。
敖穹站在栏杆处,眺望着远方。
他的身形站得笔直,神色肃穆,似乎在凝神思考着什么。察觉到三木的到来,他才又换上了笑容,故作轻松道:“你来啦。”
“大王,今日朝议……”
“已经不重要了,三木。”敖穹温柔地摸着他的毛发,安抚着。
“大王?”
“烈叔都和我说了,他说你昨夜去找他,让他指证你篡改了旨意。你想牺牲自己换取停战。”
“没错。旨意就是我篡改的——”
“三木,我可能软弱,但绝不眼瞎。”敖穹凝视着三木的双眼,“这不是你做的。”
三木第一次感觉到,这双总是温柔似水的眼里,一片明净。
他心中一颤,敖穹所说的话跟雨凡所描述的并无差别,他嘴唇微动:“你……都知道了?”
“奴殿很好猜,他心里想什么,做什么都很直白;而且看你的样子,你已经见过师傅了,不是吗?”敖穹看着三木错愕的样子笑道。
“那大王为什么不拆穿?为什么不让那位龙师解决这场战争,毕竟他可是你与法帝丰的师傅啊。”
“奴殿是你的族人吧,你说你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情如家人;是你重要的人啊,与之相同的,师傅也是我的家人,我可不会用他的安全去换取两族的和平。”
三木动容:“大王……”
“不过令我诧异的,你就有点难猜了。”敖穹搓了搓下巴,故作沉思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宫里吧。”
三木心漏跳半拍:“嗯……”
“我称那夜为‘月下剑影飞旋卧,长夜绵绵敬相思’。”敖穹温柔地笑着,一如初见时。
不过敖穹并没有告诉三木,真正的相遇,是更早之前。
那时正逢节日,他闲着无聊便溜出了宫,他喜欢去热闹的地方,和百姓们一起欢乐。
彼时在驿站外,一座戏台旁,有个狐兽人正兴致勃勃地跟着兽人们观看演出,自然狐兽人是伪装了,或者用了什么法子让周围没注意到他。
当时并没有狐族人入城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