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一早当县府衙门外，挤满了一众人。

“怎么回事？！”一个穿着红黑相间的官袍，戴着黑色官帽，体态中庸，神色清明的县令出来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沉声问道。

“大人，昨夜陈府一夜间没了！”其中的一个布衣百姓喊道。

“什么叫没了？”

“被烧光了。”

“什么！快去看看。”县令准备走，又转身看着自己身后的一个黑衣年轻捕快，那捕快便是昨日帮了花无常的人。“苏尧你先带一批人去现场查看。”

“是。”苏尧应声而去。

“哎呀！这是遭得什么孽啊，竟一夜全死了……”

“真是报应，报应啊，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陈府废墟外站了满满的百姓对着废墟指指点点。有辱骂声，有惋惜声……

苏尧让人将尸体翻了出来，一具具安置在地上。县令不一会儿就来了。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县令围着尸体转了转，让手下揭了白布看了看那烧得黑焦的尸体。

“是人为。”苏尧沉思而言。

“如何得知？”

“大多尸体都是在一处发现的，说明是在一处被杀的，还有的几具尸体在各自的房间里，可能是女眷。”

“可还有生还者？”

“不知道，还在查。”

“如果是人为的话，这家人刻有什么可恶之处？”

苏尧想起昨日这陈府的家主陈户在街上让手下打了一个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问你呢？想什么呢？”县令差不多才二十几，三十不到，因此与苏尧年纪相仿，为人也和气，语气里对苏尧的出神有些嗔怪之意。

“噢，我去问问。”苏尧一招手，一个捕快就走了过来。苏尧问他关于陈户的事，那人答道:

“属下打听到，苏尧是一个商贾，为人狡诈，赚得多是黑心钱，曾在天灾之时，提高粮价。城里人对他都是怨声载道。他欺占良家妇女，今有十房小妾。”

“看来……是个……恶人啊……”县令沉思道。“那这样的话，仇家肯定多了，不过，杀人犯法，而且还是一家人都不放过，得尽快断案啊。”

“大人！大人！”一个捕快急匆匆的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大人！有个人！”

“什么什么人！说仔细点。”苏尧喝道。

“找到了个陈府的下人，看到了一切，现在被人看起来了。”

“走！去看看。”县令与苏尧对视一眼。

“妖怪啊！妖怪！别过来！别杀我！”两人小捕快的带领下来到一处被捕快护起来的破庙外，就听见一阵阵喊叫声。县令与苏尧加快步伐进去。

“是他？”县令看着草堆里，把头埋进草丛里的人问那个小捕快。

“是。”捕快点点头。

“妖怪……是疯了吗？”苏尧看着这个神志不清的人。“喂！你清醒点，我们不是妖怪！是人。你把你看到的都说给我听。”苏尧蹲下身，扯住他乱挥舞的手臂。

“妖怪啊！别杀我！别杀我！”那人依旧喊着，眼神没有焦点，对着空中乱抓。

“现在他看谁都是妖怪。”县令叹了口气。

“大人……”苏尧为难的看着他，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证人，却已经疯了。

“你信有妖吗？”县令突然看着苏尧认真道。

“属下……”苏尧不知该如何作答，他信吗？好像是不信的，可又有些信。

“其实，这世上有妖。”县令眼睛看向上方立着的塑像。“不过，他是一个好妖。”他出现就在父母前辈的谆谆教诲下深受那个海妖的洗礼，村子里有他的塑像，天天香火不断。父母说，这个村子是在他的保护下才繁衍至今的，他虽然是妖，却是一个好妖。

“大人？”苏尧看着已经神绪飘远的县令，唤醒他。

“走吧，把他带回去，安置好，再找个医师治治。”

“是。”几人无功而返，县令走后，苏尧留下来打理后事，就听见身后传来不屑的声音。

“啧啧。”花无常从树上跳下来。

“是你！”苏尧转身看着花无常，一眼就认出了他。

“查清楚了吗？”花无常四处张望，尸体被抬走了，还有的人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找线索。

“你来干什么？”苏尧皱了皱眉，这里是案发现场，他怎么进来的。

“看死人。”花无常不以为意的说了句，却让苏尧一噎。他说他来看死人……也是，打他的人死了，他心里应该是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