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佑面无表情,转过头淡淡地说:“没有。”
“你就是这么想的吧?我走的那天,你是不是还得放鞭炮庆祝一下啊。”岑妙半开玩笑地说。
电视机里主持人字正腔圆在播报哪个国家跟哪个国家局势又开始紧张,提醒在外的华人注意安全。
程佑心思好像都不在跟她的聊天上,漫不经心说:“我们这不让放鞭炮。”
岑妙倒是没想到,他竟也同她开起了玩笑,顿了顿说:“不是还有那种礼炮车吗?”
“那是结婚用的。”
岑妙借着月光和落地灯斜眼看他,听到这句话手有些不听使唤地从旁边捞过来一个抱枕:“那......”
“开业也用。”他又接了一句。
这感觉就像是刚费劲吹起一个气球,结果却发现气球破了个小洞,这个小洞让吹起的气球一瞬间就瘪下去了。
“哦。”她绞尽脑汁想话题,最后扯到了裴行舟身上。
她问:“你跟裴行舟联系多吗?”
“不多。”
“你俩以前好像关系还不错。”她刻意没提太多以前的事,甚至都没问他还记不记得她。
“还可以。”
岑妙不死心,好整以暇对着他的侧脸打趣:“怎么说我也是裴行舟的好朋友,你会不会有点太不热情了?我本来打算要多呆几天的。”
程佑转过头看着她,思索片刻,问的很认真:“怎么热情?”
这句话可把岑妙问住了。
岑妙现在急切地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坐牢,有没有喜欢的女生。
她很想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毫无顾虑地采访他,跟他谈心,可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
她直觉,程佑是一杯烈酒,需要一个有耐心的人细细品。
岑妙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吧,当我没说。”
她又说:“等我车修好就回去了。”
程佑没说话,对她的离开既没有虚情假意的挽留,也没有说一些好听的话,让她有机会再来。
岑妙看他没有再聊下去的兴致,识趣地说:“那我先回房间睡觉了,你早点休息。”
程佑才终于有了反应,说:“晚安。”
声音比刚才多了几分力量和情感。
他这个人真心实意跟敷衍都表现的很明显。
“晚安。”岑妙说。
岑妙拿了自己喝剩的那半瓶水,站起身刚转身要走,突然听程佑说:“你还想去哪玩,告诉我,我找人陪你。”
岑妙依旧没拒绝,回头说:“好。”
回到房间,对面那对情侣也熄火了。
岑妙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翻日历思考自己到底该几号走,接着又翻了翻附近还有哪些地方能逛?
看了半天,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好玩的了。
第二天早上,岑妙从房间出来看到其他三人也是刚起床洗漱完的状态。
岑妙看到白灵跟老董,想到昨晚听到的声音还有点尴尬。
然而对方两人,却十分坦荡,或许压根没发现这地方不太隔音吧。
白灵看见她,像是有什么话憋了一晚上一样,迎上她便问:“昨天晚上那个电影的导演也叫岑妙,你别告诉我就是你?你跟姜达认识啊?”
岑妙是真的没反应过来。
姜达是她上部电影的男主角,也就是昨晚白灵心心念念一直夸帅的那个男演员。
岑妙做梦都没想到,他俩在床上全垒打的时候,竟然还有时间和精力去查那部电影的制片方和演员表。
马甲掉的有点快,岑妙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