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一听,忍不住“噗嗤”笑了,“怎么?他在你心目中伟大的形象塌了?”
“简直塌得分崩离析,没眼看了。”
“哈哈哈……老实说,我也从没想过,能坐上那个位置的男人,竟然是妻管严。”
“你别笑,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家路远也是那样。”
“……”
苏瑶在利群待到十一点就回去了,主要是不太放心把赵春香和陆广川单独留在家里太久。
她回到家的时候,是陆广川开的门。
“瑶瑶,你回来了。”陆广川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苏瑶听着他这句亲昵的“瑶瑶”,以及那个比肃着一张脸还让人害怕的笑脸,她嘴角一僵,问:“首长,你在笑……什么呀?”
“我在对你笑呀。”陆广川道:“你妈今天就跟我说了一句话,让我对你和蔼可亲一点,怕我太凶吓着你了。我这样笑,够慈爱了吧。”
“你……你不用过于勉强自己,平时是什么样现在是什么就行了。”苏瑶连忙说道,毕竟他笑起来真的有点“笑里藏刀”的意味。
“不不不,你妈都说了,我肯定要改。”陆广川说完,突然压低声音问:“瑶瑶,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在这个家,你能不能成为我的靠山?”
“……”当靠山说让你当他的靠山,彻底把苏瑶整不会了。
“首长,你开玩笑吧,我何德何能能成为你的靠山呢?”苏瑶诚惶诚恐地说。
他怕是不知道,她之前还整天做着白日梦,希望他能成为路远的靠山。
“我没有开玩笑。”陆广川一脸正经地说:“别的地不敢说,在这个家,你绝对能成为我的靠山。”
“我媳妇听你的,我儿子也听你的,你就是这个家的首长。现在他俩都不待见我,只要你待见我了,他们自然会接受我。”
闹了半天,原来是迂回战术,果然是作战经验丰富,战场上的战术,都能嫁接到家庭中。
一下子把自己抬到这个高度,苏瑶真是有点骑虎难下了,她弱弱地问陆广川,“你想我……怎么帮你?”
陆广川听她松口了,立马道:“这必须从根本上肯定我在这个家的位置,你得改口喊我‘爸’,整天首长首长的,多见外。”
“……”一上来就是改口,这胃口真是太大了,苏瑶虽然畏惧“权力”,但关键时刻也不糊涂,“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路远他还没改口,我怎么敢改口?”
“他在你面前敢说个‘不’字吗?你这么说,就是不想帮我。”说到最后,陆广川直接委屈上了。
面对老小孩般的陆首长,苏瑶头都大了,不过看他也着实有些可怜,便宽慰道:“其实妈和路远也不是那么地不待见你,起码他们没有把你赶出去。只要你待在这里,就有机会重新赢得他们的心。”
“老实说,咱妈过去三十年过得够委屈的,不仅仅生活过得苦,心里更苦。昨天她借着由头把你父母当年赶她出门时说过的话说出来,足以证明这是她最在意的事。”
“三十年的时间,当初流浪乞讨的苦可能都已经久远到遗忘了,可那些伤她自尊,践踏她人格的话,依旧历历在目。这必定是伤她最深的。”
“的确是我对不起她。”陆广川一脸自责与悔恨,“要是我当初果断一点,回去报到的时候直接把她也带走,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苏瑶没有问他当初为什么没有立刻带走赵春香,因为无论是什么原因,意义都不大了。不过不问也大概猜到原因,当时才解放,条件肯定没法跟如今相比,甚至以他当时的职位,能不能把随军申请下来,都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