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地咬住谈祁恺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恶光。
就在谈祁恺疼得龇牙咧嘴,准备掌掴钟灵时,谈祁恺的手被人桎梏住,发出了骨节错位的声响。
迷离之间,谈京聿身上那浅淡的乌木沉香味与钟灵撞了个满怀。
劫后余生的人最是感性的。
在看到谈京聿的那一刻,在看到他半跪在自己身边,抱起自己时,钟灵忍了很久的泪,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谈京聿——”
那一刻,谈京聿感觉到自己的心被什么抓住了,顷刻间,缩成了一团。
钟灵被谈京聿抱在怀里,顺势埋在谈京聿脖颈间哭泣。
她想,就让她放纵一回吧。
借着酒劲和药物,就放纵一回吧。
她把自己的无助与脆弱毫不保留地展现给谈京聿。
嗓音里混着哭腔,“谈京聿,我好害怕,好害怕。”
小女孩含着哭腔撒娇,倾诉委屈。
啜泣的哭腔如雨点落在谈京聿的心头。
谈京聿的心都化了。
谈祁恺被谈京聿的保镖压制住,眼神愕然地看向谈京聿,“九、九叔。”
谈京聿眸光没有什么温度,平静的面容背后藏着暴风雨,看着面前的人就像是看一滩烂肉,“回去领家法。”
谈京聿将钟灵抱上了车,准备将她送回学校时,发现这小姑娘一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浑身烫得像是发烧了一样。
钟灵眸光里含着红晕,脸蛋染上了绯红,埋在谈京聿胸口处,呜咽着,“谈京聿,我难受,我好难受。”
小兽一样的呜咽,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声音低低的,惹人怜悯。
谈京聿总是会对钟灵有着不一样的心软。
他耐心且心疼地询问她哪里不舒服。
药劲儿上来,钟灵已经顾不得回答谈京聿的问题,她浑身热得发烫,好似自己在一个蒸笼里。
她开始忍不住地脱衣服,想要获取清凉。
谈京聿见过不少腌臜事,不少人想要攀他这一层关系,往他床上送女人。
见钟灵现在这副样子,他已经知道钟灵是被下药了。
谈京聿眉宇依旧清冷自持,波澜不惊的眸底是无尽的暗沉,他扯下领带,几乎不容钟灵半分拒绝,绑住了她乱动的双手。
然后冷声嘱咐司机加速开。
司机在提速的同时,也非常识趣地降下了隔板。
钟灵意识已经涣散了,她本能地往谈京聿怀里扎,眼睛红透了,像是受尽了欺负一般。
她纯澈的眸底氤氲了一层水汽,眼尾染着湿意,小声啜泣,“谈京聿,我好难受,好难受。”
她无助地重复着自己的疼痛。
她低低的哭泣声回荡在谈京聿耳边,谈京聿眼底是难掩的心疼。
一想到谈祁恺胆子大到竟然敢给钟灵下药,他眸底的晦暗翻涌,眉宇间浮现出戾气。
他现在有一种自己的宝藏被他人觊觎的恼怒。
谈京聿横抱着钟灵,进了御灵公馆。
管家见主人回来了,赶忙迎了上去,见谈京聿怀里抱着一个女人,直接大惊失色。
谈京聿无论在京圈是怎么花名在外的,都不会往家里带女人,这可是头一回。
他冷声吩咐管家把家庭医生叫过来,并且叮嘱他们今日的事情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在谈京聿手底下办事的人,自然知道嘴严是最重要的。
谈京聿将钟灵放到卧室,等着医生来救场。
他第一次面对如何处理中药的女人这个问题。
此刻的谈京聿显得生涩极了。
钟灵低低的嗓音与他梦里的一模一样,甚至在这一刻,谈京聿以为自己在梦里,眼神逐渐迷离了起来。
钟灵额角出现了细汗,见男人好似气定神闲地欣赏着自己失态的模样,内心又羞又恼,更多的是恼。
谈京聿是她惹不起的人。
她之前那样明目张胆的勾引,他肯定是能看出来的。
现在,他从谈祁恺手中把自己救下来,却摆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难道他是在变相的惩罚她,给她个教训。
任由她难受难捱,像个疯子一样失态地吟叫,蹂躏她的尊严!
口口声声说对她倾慕,然后现在就这样对她!
果然,她在这些顶级权贵面前,不过是用来玩乐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