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上方俯瞰而来的目光，朱允熞知道这是老朱在看着自己。

道：“那你便退下吧，孤在阳山待腻了，想要回皇宫住住。”

朱允熞默然。

待早朝结束之后，但凡是有见识的人都知道，太孙已有失势的可能！

而在暗中调查之后，更是发现，这其中搞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孝孺！

老朱心中的怒意再也遏制不住，一拍桌案，声若惊雷！

只是这道德，却是虚伪的道德！

世上的圣人哪儿有这么多！只要读书就可以成圣？无非培养出了一群虚伪的君子罢了！

而是陛下？

老朱竟然是不打算再回阳山，想要重返皇宫，这是要收权！逼迫朱允熞认输！

但朱允熞却半点没有认输的样子。

顺带敲打敲打自己，让自己知道，这大明江山到底是谁说了算！

可朱允熞却也别无选择。

这个时候退让，就算老朱龙驭宾天，自己掌权之后也没有彻底清除理学的机会了。

一双利眼，直视众人！

说这不符合天理，是人欲！该被清除！

纷纷忍不住猜测起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句：知为先，行为后。

退后一步，缓缓跪地，拱手行礼，直视老朱。

朱允熞起身，仍是以拱手行礼的姿态，躬身退后，直至出了殿内，方才转身离去。

连道：“好！好！好！”

那时候社会风气活跃，百姓们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手里的银子也有地方可以花。

……

可不应该啊……太孙天资聪慧，更是治国有方，说句不客气的话，就算是老朱来治理大明，也不可能将大明发展得这么好！

只是利益从来不是权势的核心。

朱允熞早早便来到了奉天殿，只是这一次，他却并不是坐在上方，而是同群臣百官，一同进入。

因为那时候，无数的理学家会搬出孝道，来镇压朱允熞！

但现在，风向却突然为之一变，方孝孺不仅没有任何危险，反而开始变得开心无比，整日欢欣鼓舞的模样。

如山呼海啸般的声浪响起。

而高高在上的孝道，就有如那煌煌天道不可违逆，朱允熞再也翻不了身！只能认同程朱理学在大明的正统性！

所以这时候，朱允熞再退让不得！

沉甸甸的压力让朱允熞有些喘不过气来。

翌日。

“明日早朝，莫要缺席！”

很快，早朝开始。

整个早朝，朱允熞都在失魂落魄中度过。

“只是这一次，为大明之未来，请恕熞儿不能退让！”

老朱怒极反笑。

但无论如何，朱允熞也得挺过这一劫，当自己最大的靠山不再支持自己的时候，朱允熞看似大好的局面，瞬间就变成了一盘死棋！

而想要扭转这样的局面，想要破局。

什么也不敢说。

期望自己读书成圣，将一堆大道理死死记住，成为大儒，就能为天理代言。

只是……朱允熞此刻，也不知道老朱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在朱允熞身后的文武百官，权贵勋爵，再怎么愚笨，也感受到朱允熞和老朱之间的不对劲了。

老朱眼神蓦然一冷。

前所未有的认真道：“皇爷爷，您对熞儿的好，熞儿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下方的群臣百官、文武勋贵，纷纷忍不住看向位于最前方的朱允熞，心中不明白，为何太孙今日不是坐在上面。

因为这些高贵的理学家们，虽然口头上抨击人欲。

便可以让无数女子被浸猪笼，被迫守贞洁，守活寡。

百姓纷纷期望太孙殿下能够重新掌权，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平白头上多了一道桎梏，不得自由。

就算被人发现了，也会用自己的那一套理论圆过去，堪称双标到了极点！

也虚伪到了极点！

一时间，京师百姓无不怀念理学被压倒，朱允熞监国的时候。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之中，老朱登场，缓缓坐上龙椅。

而是稳固了下来，在这场心学和理学的争斗中，方孝孺竟然再次占据了上风！

朱允熞先前提出的诸多观点，统统成为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