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冀州王府。
陆清寒看着拉着自己的手、哭到抽噎的老父亲,弱弱的劝了一句,“父王,要不我给您找个继后?”
陆景山抬起泪眼,对上陆清寒关切的眼神,哭得更大声了,“我们清儿都知道心疼人了,怕我一个人太冷清啊,要给我找老伴啊,影儿啊你怎么去的那么早啊...”。站在旁边的冀州世子陆延柏不可察觉的翻了个白眼,正声说道:“父王,九州亲王的世家子弟年届15岁都要去参加昆仑墟集训和遴选,以备未来天帝选材任能,此乃百年天规,不可违抗。”
陆景山:“可是清儿还小啊...呜呜呜”
陆延柏:“她已经17了。”
陆景山:“清儿自小就体弱.....”
陆延柏:“哦,对了,前天小妹打死了一条二品天狗,赵家找上门来,讹了我们五百两”
陆景山:“清儿患有寒症......”
陆延柏:“父王,前年就用过这个借口了,你我都清楚,小妹就是打了一个喷嚏。”
陆景山:“昆仑墟常年极寒,寸草不生,住在那儿的都是些皮糙肉厚的臭修士。我们清儿千金之躯怎么能......”
话还没说完,一个长相魁梧的憨憨闯了进来,大喊一声,“小妹,二哥回来了!”。陆延柏轻斥一声,“二弟,仍是如此冒失,看来暗卫营的教训还是不够”。陆延松挠头一笑:“这不是好久没见小妹了嘛”。
陆清寒倏地起身朝着陆延松跑去,一把抱住陆延松的手臂,甜岑岑的喊了一声“二哥!”。陆清寒本就仙姿玉貌,此时笑眼弯弯更添俏皮,看得陆延松有些晃神,“累死了三匹军马,值了”。
陆景山轻咳一声,问到:“延松,你怎么回来了?”。
陆延松:“回父王。大哥上个月来信提到昆仑墟遴选日期临近,我猜这次小妹避无可避,这一走就是二年,所以我想再送送小妹。”
陆景山冷哼一声:“送什么送,不去。”
陆延柏负手而立,补了一句:“去年拒绝,天帝可是发了好大脾气,最后硬是借机要了我们一条玉脉十年开采权,今年再不去......”
陆清寒听到这儿叹了口气:“又乱花钱,要是母妃还在,父王少不得一顿拧耳朵。”
陆景山:“我冀州大小玉脉少说也有百条,更别提金矿百十余座,区区一条玉脉,换清儿一年清静自在,倒是我陆某人赚了。”陆延柏正想再说什么,小厮来报:“禀王爷,侯管家回来了,在殿外求见。”
陆景山抿了一口茶,“传”。
侯管家颔首走进,上来先拜冀州王,再拜世子,最后特别朝着陆清寒拜了一拜,“参见王爷、世子、二公子。参见郡主。郡主,老奴出发时曾听见您有些咳嗽,不知可有好些?”陆清寒浅应一声,“侯伯,清儿一切都好。”侯管家笑着微微点了点头。
这侯管家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府里的账簿和人事均由其掌管。虽说冀州土地比梁州差上不少,但好在盛产玉脉,玉又是九州大地修士炼丹、筑器之必备,即使是一块二品騩山玉,也能使铁剑发挥出一品灵器的威力。三品騩山玉更是叫价百万两白银。更别说近几年冀州又发掘了不少金矿。若是真要拼家底,财大气粗的梁州王也不敢说稳赢。但是,即使冀州王府如此家大业大,侯管家也从未出过纰漏,可见其用心至极。但王爷已然娶亲,新来的王妃再年轻,也是当家主母,奴才就是奴才,侯管家清楚得很。所以新王妃入府第一天,他就毕恭毕敬的将账簿、库房钥匙等一并呈上。岂料老王妃翻也不翻,直言:“都是自家人,以后除了王爷,我和小世子也要多靠着您呢。”侯管家老泪纵横,伏地不起。
陆景山朗声道:“何事要报?”
侯管家回道:“王爷,昆仑行宫已修建完毕。遵王爷口谕,行宫的建制与郡主别院几乎一样,闺房的家具陈列也采用与府中同样的海南黄花梨木。只是郡主院中的南靖兰花无法在昆仑冻土存活。奴才已着人将冀州土壤运至行宫,确保郡主到达之时一切将与家中无二。”
陆清寒再也坐不住了,“行宫,什么行宫?”
陆延柏揉了揉额头,无奈道“父王怕你在昆仑墟住不惯,比照家里在昆仑山中给你建了一座行宫。”陆清寒满脸黑线心里臭骂“这么败家,母妃都快被你气活过来了”,但转脸一看,正好对上陆景山求表扬的眼神,硬是把话咽了回去,算了算了,就当城东那座金矿没出现过。陆清寒:“谢谢父王!还是父王最疼女儿了。遴选虽然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