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泗早就预想会问他,对答如流:“五官没有看的分明,但那轮廓和身形,九成像。”“那可有闻到脂粉味?”“当时的情形,猝不及防,我当时也并未留意什么气味。”陆清寒只觉此人狡猾至极,说话留有余地,难题丢给左子渊。
萧暮云思忖一会儿之后放下了剑。此时并非捉拿凶手的时机,先解决眼前的麻烦才是。左子渊看到萧暮云的举动,心中明了,也不再继续追问,倒是嘲讽了一句“你倒是命大,怎么还没被这血池吸干?”
剑离开了脖子,于非渡又皮了起来:“嘿嘿,小爷的人生阅历可不是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少爷可以相提并论的。”原来,于非渡虽贵为荆州小公子,但从小调皮捣蛋,总是翻墙逃出王府和街上的地痞流氓混在一起。荆州被他玩腻了之后天天嚷嚷着要出去看看世界,被老爹逼着学了一年功夫之后,带足银两和护卫就出门游历去了,一路上寻花问柳、挥金如土,九州第一纨绔的名声也是那时候传出来的。不过他也是干过一些正事儿的,比如在浪迹九州的时候误打误撞救了一位鲛人,相见恨晚,那鲛人告诉了他关于鲛人世界的奇异传说,他当时只觉是鲛人喝醉了唬他玩儿呢。今日得见这血池,方知那鲛人是真把他当朋友。
鲛人油,顾名思义,就是用鲛人熬成的尸油。只是因为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歪门邪道,说鲛人油做烛火可千年不灭,并且越是青壮年的鲛人熬出来的油越清香持久,就有人动了坏心思。一场有预谋的、残忍的种族屠杀开始了。他们利用鲛人怕石灰的特点,将数以万计的青壮年的鲛人围困在一起,活炼鲛油。
于非渡停顿了一下,强忍着恶心和愤怒继续说道。鲛人本来划海自治,与陆人并无纠葛,甚至有鲛人救助落水渔民的事迹传颂。只是因为一个居心叵测的传言竟导致屠族的悲惨结局,所以怨念极重。那些鲛人在死之前,拼尽全力,献祭自身召唤出本族的邪神,将那些捕猎他们的人几乎杀绝。捕猎者和受害者的血,混合在一起形成了这血池。任何活动的东西,都会被血池自动定义为敌人,格杀勿论。于非渡之所以能存活,是那鲛人朋友告诉他族人本性就是怕石灰,遇到血池,一定要镇定,动作越大越容易被当成靶子,正确的做法是撒一把石灰,赢得瞬间机会,赶紧想办法跑路。
故事讲完,陆清寒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血池的怨气这么重,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是有多惨烈。只是蔡清泗没有眼力见儿的还要挑衅一下:“妖言惑众,一派胡言。”于非渡也是不恼,笑着说:“我有证据。”随后指着任墨竹,说道:“任姑娘,你这剑,可是个好东西啊。”
任墨竹突然被提到,胆战心惊,手握的更紧了。连一向沉稳的大皇子都忍不住好奇望了过去,这一向柔弱无骨的小女子跟于非渡讲的血腥过往能有什么关联。
“任姑娘,你这剑是哪里买的,告诉我,我也要一把,能防身呢。”于非渡语气冰冷又恶毒,哪里还有平常见了漂亮姑娘走不动路的样子?任墨竹咬紧嘴唇,拼命摇摇头,她看向大皇子和沈漫歌求助,那二人竟没有任何出声的意思,这让她绝望无比。不,她不能说,至少在那个人面前,她不能说。
“子渊哥哥...”
还是陆清寒站了出来,“先别管真假了,怎么过去才是眼前最要紧的。”陆清寒对此人并无好感,只是几个人环绕逼问一个弱女子的事儿,她总觉得有点别扭,这场试炼大赛意外频出,她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回去洗香香睡觉觉。于非渡也收起了刚刚要吃人的嘴脸,呼了一口气,说道:“那也要问她了。”
大皇子刚刚观察任墨竹的反常举动,心中对于非渡的话已信了大半。又得知解决之法就在任墨竹手中,对她没有第一时间贡献出来颇有不满。要是早点说出来,二弟也不必只身犯险了。于是端起皇子的架势,命令道:“还不快说!”任墨竹此时哪还敢再次忤逆皇权,老老实实说道:“我娘祖上曾传有秘法,可幻化出水幕,借此隐藏人的气息和动作,可以暂时蒙骗邪神,到达对岸。只是我实力不济,尚不能承载这么多人过去,所以...”她低头,不敢看任何一个人,在场的哪一个人她都得罪不起,更别说使唤人的事儿了。
萧暮云说道:“届时本皇子自会助你一臂之力。”任墨竹有些意外又有些感激的看着他,点了点头。随即拔出龙渊剑,高举过头,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只见剑尖散发出阵阵灵力。只是这灵力与常见的气态不同,更像是水雾。一开始只是个原点,慢慢竟可将任墨竹包裹其中。任墨竹小声说道:“大殿下、二殿下,各位,看准时机走进来,记住,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