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第一个走出来,气宇轩昂,尽显皇家风范。沈漫歌则伴随其右,身上伤痕累累也难掩贵女气质,让人望而生畏。这两人,一个威武一个优雅,很是登对。相较他们的高调,陆清寒难得矜持了些,她趁人不注意早就封印起自己的真实实力来,又拉着左子渊和于非渡做掩护,她本来计划是让所有的注意力都引流到修为全无的二皇子、象骨傍身的于非渡以及几乎毫发无伤的左子渊身上,自己赶紧开溜,深藏功与名。但没想到自己早就被任家锁定。
只见异步空间门口被铁甲勇士围的水泄不通,第一排手持几十斤重的落地盾牌,死死护住第一道防线。第二排则是红缨长枪队,枪头被磨得闪闪发亮,发出吓人的寒光,好似一根根突出来的的刺,正打算给每一个胆敢上前的狂傲之徒戳个血窟窿出来;第三排则是傲然挺立的轻甲勇士,他们面色坚毅,以一挡百,各个透露出对血腥的渴望。连萧暮云面对这样的军队也忍不住赞叹“不愧是神武军。”大皇子见到这训练有素的军队早就眼冒金光,招募之心明晃晃的挂在脸上。而且他一眼就看到了军队正前方骑马伫立的人,竟是兖州王任冬奥!大皇子赶紧整理衣衫,快步走上前去,姿态极其谦逊:“王叔,何事劳您亲自出马?”
任冬奥肤色白皙,面容舒展,身高近两米,长手长脚,年过半百也不见丝毫疲态,精壮有力,手持一柄羽扇,淡定自若。如果没有那两只闪烁着凶光的鹰眼,谁不拜倒在这儒雅将军的神采之下?陆清寒将眼前的书生王爷与自家老爹对比,只能暗自庆幸他还算有钱,要不然就彻彻底底被比下去了。
不过,这书生王爷可不像看上去那么好说话:“大殿下折煞我也。虽说九州同根同源,数到老祖宗那里毕竟也是亲兄弟,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有几个人记得这血脉亲情?大殿下仁厚,可怜我早年丧妻,孤独一世,尊我一声叔叔。不像某些人,见我没有儿子,连唯一的嫡女也要除之后快。”
萧暮宸一听这夹枪带棒的话,就知道老王爷是为任浅章受伤一事而来,眉头一皱,知道不好应付。倒是左子渊出来解了围,上来深深作揖,任冬奥微微点头算是回礼。左子渊说道:“任叔叔,几日不见,您较五十寿宴时更显风采。您送我的《九州通鉴》,我已经读了两遍受益匪浅,只是您的释注见解深刻,小侄儿愚钝,思来想去也未明其义,正想过几日去您府上当面请教呢。”任冬奥脸色缓和,拍了拍马,语气轻松:“哦?也有你左子渊不懂的地方?好好好,等叔叔我处理完眼前的麻烦,咱爷俩儿好好聊聊。”
“任叔叔,此行是我没有保护好浅章妹子,子渊很是愧疚。连墨竹小妹也受了惊吓,我已经给她服下六神丸,稳住心智,您可先将她送回去医治。”任冬奥对这个小辈里最投缘的子渊很是偏爱,他自己没有儿子,又不舍得女儿远嫁,以前就动过把左子渊招来做上门女婿的事儿,只是浅章丫头对书呆子一直没有兴趣,他也就犹豫了,结果没想到没多久就传出左子渊和卢新曲定亲的消息,悔的他几日茶饭不思。在听了方豪竣的讲述之后,他大概也猜到派任浅章孤身走暗巷的用意,所以也不怨他,“贤侄不必为他人遮掩。我心中自有判断。来人啊,把二小姐带回去,好好医治。”
任墨竹被人抬着出来的时候,任冬奥也没有下马,只是让担架在身前停留一会儿,看了几眼她的情况,不再言语。任墨竹迷迷糊糊的看到父亲大人的身影,潸然泪下:“爹,女儿给您丢脸了。”任冬奥只是说了句:“好好养伤。”语气淡淡的,还不如跟左子渊那边亲热。待任墨竹退场,这兖州王的脸色陡然一变,羽扇轻摇,威压尽出:“谁伤了我家浅章,自己站出来吧。”
于非渡站了出来,双手拱立,挺胸抬头,应对自如:“任老王爷,从目前情况来看,我的嫌疑最大。”好一个坦然勇敢,不远处的陆清寒心里悄悄给小鱼儿竖了一个大拇指,“不愧是世家公子哥~”
任冬奥冷哼一声,“你这么大方的站出来,我要是不给你解释的机会,倒显得我们兖州气度不如荆州了。讲!”
“我就知道九州第一儒将不会只偏听一言,我心中无愧,自然敢站出来。任浅章受伤之时,我确实不在场,嫌疑极大,不过我当时早已尾随黑衣人进入异步空间,并没有作案时间。况且,我们荆州和兖州并不相邻,往来不多,更别提有什么旧怨,我没有下手的动机。”于非渡摊了摊手,继续说道:“若老王爷不嫌麻烦,可打听一下我的名声,我一向最怜香惜玉。”陆清寒都有点听不下去了,后面这句把之前翩翩公子的形象全给败坏了呀,还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摆烂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