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微笑，将所有灵力凝聚在后背上，唰的一下，竟然展开一双翅膀，熠熠生辉，美轮美奂。陆清寒更加有兴趣了，口中念念有词，“可惜了，”然后一掌拍了过去。那一双翅膀死死的将千羽护在后面，即便如此，千羽也一寸一寸的向后退去。

“对付准圣，还是有些自不量力了吗。”千羽灰心的想，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能独身来到这里就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更别说他在教内也是顶尖高手，即便如此，还是在准圣手底下撑不过三个回合？教主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他是故意派他来送死的。教主，您是真的不要我了吗？千羽努力想说服自己，我的命是教主给的，他自然有收回去的权利，只是这二十年的陪伴和忠诚终究对您一文不值吗？脑海中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千羽呀千羽，你怎么敢怨恨教主？今夜的任务对教主，对整个大荒教有多么重要？你是教主最信任的人，所以才派你来。死，也要死得光荣，死得有用。

陆清寒看得出来他心猿意马，不过手下可没有留情。微微加了一些力，那双碍事的大翅膀啪的一下就碎了。千羽正面扛下了所有的攻击。不死，也残了。千羽静静的平躺在地上，感受着三危山的风，这是死亡前最后的享受了。陆清寒一步一步的走进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威压，“说，教主是谁？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们的目的？千羽落寞的想，怎么回答呢，消灭九州割裂，完成大一统？这是教主的目的，是大荒教世世代代的目的。我的目的呢？他回想小时候随着父母穿越两州边境，却被误认为是细作。父母倒在守军刀下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哭。他现在还记得守军眼神里的冷漠，他们不在乎真相，也不在乎他只是个五岁的小孩，他们只是奉命行事，他们是持证上岗的刽子手。他认命的闭上双眼。然而倒下的却是他们。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人，就是教主。他说，“你知道杀死你父母的是谁吗？”

“是他们。”他指了指再也不能挥刀的守军。

“不，”教主顿了顿，指了指天，“是它。只有九州归一，才能避免再出现像你一样的人间惨剧。”

“可愿跟我走？”

“愿意。”小千羽像是着了魔，就这样一步一踉跄的跟教主走了，由始至终都没有看死去的父母一眼。

然后就到了一个大房子，教主还有很多追随者，他跟着他们学武，他妄想成为教主的力量。再后来他成了护法。他杀了很多人，他不喜欢血腥味，但教主说那些人该死，那他就杀了，从不问缘由。为了心中的大义，允许必要的牺牲，教主是这么说的。

我也是必要的牺牲吗？

“目的？他们的目的我不知道，我的任务不过是拖住你。哈哈哈！”千羽满嘴是血，发出耸人的笑声。陆清寒听完，迅速点住他的穴道，“现在还不是要你命的时候。”然后扔下他，往萧暮云的方向跑去。

突然，她停了下来。

这是计中计。就像用追风把他引出来一眼，他们要我自己暴露位置！“万一呢？”陆清寒脑海中不是没有出现过这个念头，“那个家伙应该靠得住。我也只能这么想了。”随后就地坐了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窗户，晨曦透过轻薄的窗户洒在陆清寒的脸上，还剩最后一晚了，你要撑住啊。想到萧暮云，陆清寒心里又泛起阵阵苦痛，她比预计的时间早醒了一日，四更老人对此也十分吃惊。但如果有的选择，她宁可不要醒来，这样就不会看到萧暮云那副模样。

当时的他赤身裸体，但陆清寒已经没什么可以避讳的了，因为那已经不足以称之为人体。他的身体已经完全烂开，像是泡在血池子里，灵力在他的身体里不断的穿梭。她甚至能看到丝丝灵力往外跑，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

“他正在和灵力拔河。”四更老人郑重的说。

“拔河？”陆清寒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灵力有自己的意识，他们不甘心再度被他掌控？”

四更老人赞许的点了点头，“悟性不错。人们只知道“力”却总是忽视“灵”的存在。吸日月精华才形成的灵，有自己的意识不是很正常？只不过他们长期处于沉睡状态。很多人的天资和努力，一辈子都唤不醒灵力，只能做个空有蛮力的莽夫。唤醒灵力又不必然能意识到灵力是活的，自己身在灵力控制之下而不自知，甚至为了掌握了一些操控之法而沾沾自喜，实则是灵力在逗他们玩儿。只有最巅峰的人，才能意识到并且掌控灵力。”

这一番话也解释了陆清寒的疑惑，每次她位临准圣之时，总感觉身体中有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