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歌看着严厉的父亲,脑子里想着几百种理由来应对父亲的诘问。可到了嘴边儿,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知道,父亲厌恶爱找借口的人,她想的那些理由除了让高高在上的雍州王再次对她失望之外,毫无用处。雍州王并没有给她时间,紧接着发出那一道命令,“天后诞辰马上就到了,你即刻出发去天宫。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务必得到她的信任。”沈漫歌又惊又喜,这是父亲大人的运作,她连连点头,乖巧如小鸡仔。沈孤舟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微微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让她退下了。沈漫歌如获解放,脚步轻快,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儿。萝卜恰到好处的出现,扶着他坐到书房的正中间,接过奴才上的茶,用手背轻轻碰了碰杯身,确认水温正合适才递给雍州王,“王爷,对大小姐是否太严厉了些?”沈孤舟接过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端起就喝,“茶不错。清香微苦,正好区区血气。”萝卜微微一笑,没有搭话。沈孤舟继续说,“严厉?我在训练她长出獠牙,能将所有人撕碎的獠牙。”即便我如此用心的教导,她还是一肚子小女孩儿的心思,最大的梦想也就到皇妃而已,着实让我有些失望,如果是儿子...她的眼睛突然出现在沈孤舟心里,他顿了顿,后面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扬州。方家。小阎王方豪竣的笑声几乎掀了房顶,“我表弟出息了啊,直接自己宣布!真帅!”方豪竣对陆清寒印象一直不错,长得还行,武功高强,很好很不错。只是他没有想到万年铁树的萧暮云敢直接单方面宣布他的正妃,天宫不知道,陆家也不知道,好刺激!突然他又紧张起来,直奔库房,口中大喊,“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通通给我拿出来,准备随礼了!”扬州王方风回,作为萧暮云的舅舅,他听到传言也很是开心,但不久之后就露出愁容,“从君知道这件事吗?先斩后奏,小外甥,你是要把自己的母后气死啊。”
兖州,任家。任浅章对二皇子从来没有非分之想,跟陆清寒也只是几次匆匆见面,虽说有些路人好感,但绝对谈不上亲密。这个传言除了在她闭关疗伤时添加点儿八卦谈资,并没有引起过多的波澜。但扬州王任冬奥可不那么轻松。“和那边儿传来的消息不一样。”任冬奥听到二皇子自己私定终身,指定的人还是陆清寒,眼睛都亮了起来,无法违抗的命运此刻竟因萧暮云的莽撞迎来了一次转机,“女儿,你放心,老爹绝对不会让你任人宰割的。”任冬奥奋笔疾书,喊来亲信,“快马加鞭,务必将信亲手交到陆延柏手中。”
荆州,于家。于非渡在大厅里一直踱来踱去,嘴里碎碎叨叨,“二皇子这个家伙太卑鄙了,这不是趁人之危吗,我就回趟家的功夫,就把小清儿拿下了?不可能,小清儿绝对不是攀附权势之人,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要去救她!对!马上去!”扬州王于家傲稳坐高堂,双目紧闭,手中一直盘着一串念珠,一言不发。眼见于非渡真的向外跑去,管家先着急起来,“王爷,真的让世子去啊...”于家傲张开一只眼睛,俏皮的说,“怕什么,翩然马上到了。”管家信服的点了点头,冲着于家傲比起了大拇指。果然,没过多久,一女子身穿暗绿色长衫,领口和袖口用黑线绣着几根藤蔓,华丽端庄,后面就跟着垂头丧气的于非渡。一进大堂,先朝着扬州王施了一个万福礼,“女儿向父亲大人请安”,极尽礼数。于家傲赶紧伸手免礼,“翩然,说了多少遍,在自己家中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于翩然不苟言笑,“父亲大人说笑了。武力只能得天下,但只有礼才能守天下。我们身为王府世家,更应该为民表率。礼节被荒废的那天也就是亡国之日。”于家傲又被女儿怼得哑口无言,只得重新闭上眼睛,假装无事。于翩然对父亲大人的佛系已经见怪不怪,她伸了伸手,于非渡像是乖狗狗一样,来到她面前,“姐,我不想要小清儿嫁给那个什么二皇子。”于翩然皱了皱眉,“说过多少遍,纲常礼教一定要牢牢遵守,你如此轻慢皇子,要是被有心人听见了,于家早就被抄了好几回的了。”这姐弟俩,一个循规蹈矩,一个肆意洒脱,根本就是两个极端。于非渡拉着姐姐的手,晃了几晃,“姐,你的腹痛可有好些?你可知那象骨正是小清儿让给我的,她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呢。”于翩然摸了摸弟弟的头,她从娘胎出来就有腹痛的毛病,这毛病不定时的发作,有时持续几分钟,有时候能疼上一天。纵然求遍天下神医,都没有瞧出来到底是个什么病理。只是偶尔听一个借路老道说过,这不是病,而是上辈子留下来的债,唯有象骨可以止痛。老道士神神叨叨,于家并没有太当真。世人皆说弟弟是九州第一纨绔,只知道全九州到处玩。只有于翩然知道,这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