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慧一病不起,这件事情对她是毁灭性的打击。白府的丫鬟每天侍奉汤药,却并不见得有任何起色。
这天兰慧差人去耕读院请来黄天,兰慧强挣扎起身梳洗,丫鬟帮她换好衣服。
黄天来到正厅,见得兰慧坐在椅子上,白荣立在旁边。看到黄天,兰慧示意丫鬟们退下。
“坐吧,黄兄。”兰慧无力地抬抬手。
黄天在兰慧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夫人您可好些了?”黄天关切地问道。
“黄兄,自你来了白水崖,夫君和你一道没日没夜地为白水崖付出,我非常感谢你一个外人能对白水崖如此尽心,但是现在,我想让你离开白水崖!”兰慧平静地说。
“母亲!”白荣想要插话。
“荣儿!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兰慧呵斥了一声,又低低咳嗽起来。
白荣赶紧给母亲捶背,递了茶水让母亲喝。
兰慧喝了几口茶,逐渐平静下来。
“夫人,您保重身体才是!我听您的,明天就收拾收拾离开!”黄天缓缓说道。
“黄叔!”白荣急欲阻拦。
黄天摆摆手,示意白荣不要说话。他起身抱拳,恋恋不舍地再次说道:“夫人,一定要好自珍重!”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白荣在后面紧追几步,兰慧又猛烈地咳嗽起来,他只好停住脚步,看着黄天消失在门口。
第二天天刚亮,兰慧就叫来白荣。
“荣儿,让你黄叔离开,我也是迫不得已,祖父、父亲相继离世,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全你,而不是让你为了白水崖继续做无畏的牺牲。但愿你能体会母亲的心情,不要怨为娘才是。这个是我差人在刺绣坊给黄叔做的衣服,还有一点银两,你送到耕读院去,也和黄叔道个别。”兰慧虚弱地说。
“母亲,荣儿知道您的心思,您好好养身体才是,我这就去耕读院。”
白荣拿了包裹,直奔耕读院而去。
白荣进到客房里,见得黄天端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着他的行囊。
“黄叔!”白荣哭了出来。这个少年多日来的委屈一下子喷涌而出,黄天走过去,他轻抚着白荣的头发,等着白荣平静下来。
“荣儿,你要坚强起来。整个白水崖你要扛起来。”白荣渐渐止了哭声,抬起头来。他看到黄叔满脸的期待。
“荣儿一定要给父亲报仇!”白荣胸中的烈火又燃烧起来。
“荣儿,耕读院有数不清的书籍,这里面都是祖父与父亲的心血,我希望你能仔细研读,找到白水崖的出路。另外,这个给你!”
黄天将他从万物阁换来的种子装进了一个布袋里面,“荣儿,这是粮食种子,可以保白水崖五年的安泰,你自放宽心去!只是不要忘了潜心学习,说不准五年之后,白水崖会改天换地。”
“黄叔,这种子从何而来?!父亲到底为何去世?”白荣再次追问起来。
“荣儿,这些事情你不必知道,听我的,保全自己,潜心学习,照顾好夫人!未来自有安排!”黄天握住白荣的手,疼惜地说。
“黄叔,这个是母亲让带给你的!”黄天接过包裹,眼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