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沈棠梨皱着眉,冷不丁出声问道。
听到她声音,素离身子僵了一下,手忙脚乱转过身。
“没,没什么,我想着今天出太阳怕你的衣服在箱子里放久了生霉气,就翻些出来晒晒。”
素离明显不自然的说着。
“是吗?”
沈棠梨不信,径直走到箱子前检查。
好在,除了衣服被翻乱外没有多出其他东西。
“少夫人就这么不信任我吗?难不成我还能偷你东西不成?”
素离有些阴阳怪气。
谁都知道。
沈棠梨嫁进来时嫁妆少到几乎没有,根本没什么值钱东西。
说完,她拿着两件厚襦裙便去了院子里晾晒。
虽然沈棠梨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但素离这种目中无主的态度可真没有一个身为侍女的自觉。
她无声叹了口气,拿起干净的衣衫走到内室。
刚把里衣换好,素离又擅自闯了进来。
此时的沈棠梨衣衫单薄,身上所佩戴的饰物一览无遗。
脖子系着个青色玉佩。
手腕上戴了只花纹繁复的银镯。
但这两样东西,看起来都不太名贵,远比不上她之前见过的好货。
“素离,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我在更衣你就闯了进来!”
沈棠梨忍不住加重了声音。
“对不起嘛,我应该只会你一声。”
素离将视线从饰物上移开,满不在乎的说道。
“不过,大家都是女子,你有的我也有,以后我还要伺候你洗澡梳洗呢,你要习惯!”
她好像根本就不觉得刚才行为有什么不妥,甚至还觉得是沈棠梨在矫情。
被素离这么一闹。
原本因为要回门而开始复杂的心情又添了一丝烦闷。
吃过晌午,回门的马车已经备好等在外面。
马车并不豪华,是街上随处可见的那种。
看她出来,裴舒婉立马笑意盈盈的过来拉起她的手。
“棠梨,现下府中大小事不便铺张,你就先体谅一下。不过,我们也不会让你空着手回去的。”
她带着沈棠梨走到马车前掀开布帘,露出里面的礼品盒子。
盒子大大小小差不多占了半个马车。
这倒是超出了沈棠梨的意料。
大概是徐若云是这么吩咐的,裴舒婉也不敢怠慢。
“嫂嫂,让你费心了!”
“一家人不说客气话,你快启程吧,早去早回!”
裴舒婉将沈棠梨送上车,布帘落下后,眼神快速划过深意。
果然昨天只是意外,她就是一个好糊弄的蠢货!
马车缓缓朝着郊外走去。
素离借口府中事多并未跟来。
所以,沈棠梨是一个人回去的,跟来的时候差不多,倒也应景。
撩开马车的帘布,她看着渐行渐远的侯府大宅,总觉得有一种黄粱一梦的不真实感。
想象总是很美好的。
就像她原以为嫁给死人当个寡妇,就可以免去勾心斗角是是非非过上太平日子。
但事实是。
夫君没死透,第一晚提刀杀回来了。虽然给了她不少承诺但没兑现多少,总是神出鬼没。
婆家人也不会因为她安分守己守寡就当她透明。
一个喜欢越俎代庖的张碧萝。
一个笑面虎一样的裴舒婉。
再加上完全不尊重她的侍女素离跟大着肚子明显来者不善的江悦悦。
都是她回去不得不面对的。
会不会人都是这样。
越想要一份清宁,就越是一地鸡毛?
前后晃悠了差不多两个多时辰,马车停在了沈家门口。
沈棠梨刚下马车,就看到大伯沈德新跟大伯母魏淑娴迎了出来。
而且沈家大门外还站着不少赶来围观的人。
这里不在城区。
往来居住的人大多家境不好。
沈家现在的院子虽然还不及侯府厨房那般大,但在这里尚算富裕。
得嫁高门的姑娘回门,不说阵仗浩荡,但怎么也该风风光光吧?
沈德新夫妇还指望着沈棠梨一朝回门长足脸,自此彻底翻身。
可谁知,沈棠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