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梨是个软性子。
多年来的谨小慎微让她习惯将所有不好独自咽下。
躲在被子里哭一晚,第二日太阳出来,也能找到理由继续过下去。
可是现在,这人却叫她都说出来。
“怎么,拼命都敢,却不敢在我面前多说几句让我给你做主?”
谢惊绝压低肩膀,用袖子轻轻给她擦眼泪。
沈棠梨眼神闪烁,偷偷看了他一眼后小声嗫嚅。
“可是.....”
“嗯?”
谢惊绝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说了这次,你或许会觉得我无辜可怜,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太过习惯,就会依赖,继而生出更多不切实际的期盼,却忘了世间之事并没有绝对。
“次数多了,你也会不耐烦,觉得我没用!”
说完,沈棠梨抽回双手,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衫。
谢惊绝仰头笑出声,转身在她身边坐下。
“不说几次,就是一百次也行!”
“你都嫁给我了,我不给你撑腰给谁撑腰?”
“江悦悦?她.....”
她抬头,话接的飞快!
“打住!”
谢惊绝皱眉,像是听到了什么晦气东西。
“这事,阿柒跟我汇报过了!沈棠梨......”
他沉了一口气,冷不丁将她的脸固在掌中,阴恻恻的问。
“我是什么品性浪荡,作风糟糕的人吗?”
“你都不思考的?随便来个女人怀了孩子就帮我认?”
“这......”不好说。
毕竟跟他过往那些彪悍事迹比起来,与一个花娘无媒先孕也算不上稀奇。
“我从未碰过女人,更与她没有交际,她肚子的孩子也不是我的。”
“?!!!”
沈棠梨用力眨着泪花尚存的大眼睛,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他们想着我死了不能自证,便栽赃给了我!”
“其他人就算了,怎么你也跟着信了?”
谢惊绝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不过解释是很清楚,但沈棠梨却好像被定住了般没什么反应。
男人当即垮了脸,用力揉捏她的下巴。
“沈棠梨,我说的这些,你听懂了要点是什么吗?”
突然被抽查的沈棠梨认真想了一会。
“要点是.....你还没碰过女人?”
谢惊绝还是个楞头雏!这,怎么不叫震撼呢!
“......”
说她没对吧,又好像很对!
“总之,我是清白的!”
“那你之前在朱颜阁放的火也不是为了帮她出气?”
“我什么时候是这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设定了?”
谢惊绝压着嘴角,脸色看起来不大美妙。
“我放火,是因为查到有人在那里偷偷交易一些脏东西,所以才会在把主谋抓走后放火震慑余下的人。”
“这么漏洞百出的谎话,你居然全信了?”
“也不是我要信的,你娘跟你弟弟、大伯母还有二嫂嫂他们都说是,欢天喜地的以为那是你的遗腹子。那种情况下,我若多加质疑,他们就该说我坏,说我嫉妒了!”
沈棠梨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
“那是他们蠢!”
“我又不能当众将你没死的秘密暴露出来,便想着等你再出现时跟你确认。”
“现在可以确认了吗?”
“嗯!”
她点点头,随即又苦恼起来。
“我是知道了,但又不能去跟婆母说是你告诉我的,那要怎么拆穿她在说谎呢?”
“那你就得费点功夫了!”
谢惊绝歪着头,看起来好像对她寄予了重望。
“我?”
“嗯,这原本就是个死无对证的事情,江悦悦想浑水摸鱼,再加上府中有人暗中助力。”
“是大伯母吗?”
从她进府以来,好像就张碧萝对她最有敌意。
“不一定是她又或者不只有她!能趁着这个时候混进来,有可能是贪图侯府富贵,也有可能是为了稳住地位,当然,更有可能,是那日害我的人伺机将人送进来窥探我是不是还活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