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那处最高的楼,是登天阁吗?”
“你去过?”
登天阁原本是建来让民众燃灯祈福的,可是,三年前因为发过大火使得楼中存了不少安全隐患已经禁止进入了。
“嗯!”
沈棠梨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十年前的元宵那天,爹爹带我去过,他说燃灯时许愿,愿望会特别灵验。”
“那你许了什么愿?”
“我许了希望爹爹下次出门归来会给我带最好看的衣裙。”
“那灵吗?”
谢惊绝嘴角泛起笑意,拢紧衣袍,专心感受着她的体温跟不太规律的心跳。
“不灵!”
沈棠梨攀着他的手臂,眼神黯淡了下去。
“爹爹是给我买了,但他却再没回来.......”
沈棠梨的爹爹沈从新在巡查外地铺面乘船返程时遇到了水匪。
等到再被人找到时,已经漂浮在水面被泡得面目全非。
但,即便身上四处可见怵目的伤痕,他的手中却牢牢抓着一件沾满血迹的青色小皮袄。
沈棠梨垂着头,刚准备沉浸在伤感中,却冷不丁被谢惊绝一句话惊醒。
“你说的爹爹,是沈德新?”
啊,说叉了!
“不......不是!”
她磕磕巴巴的回答。
当初沈德新为了不让替嫁的事情被发现,便说自己有两个女儿。
现在她居然说死了个爹,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主动露馅?
“我家中原有一个二叔,因为婶婶无法生养,所以就把我过继到了他名下。”
“他对我很好,以前我以为他们就是我的亲生爹娘,可后来,他们相继去世,我爹,就是沈德新才告诉我真相。”
“但因为一直叫他大伯,也没改口。”
沈棠梨将沈德新给她编造的身世解释给谢惊绝听。
为了维持侯府的生活,居然连自己爹娘都不敢认。
日后如是地府相见,爹爹和娘亲定会责备她的。
“所以,他明面上是为你求上侯府,却又在你回门时当街发难,其实是在把你当成了攀附索取的工具?”
谢惊绝是何其敏锐的人,见多了各种勾心斗角,三两下便将沈德新的真面目给揭露了出来。
“大伯他一心想重复沈家之前的体面,这需要很多银钱的。”
“回门时你让人送来的那些聘礼,说不定之后也会被拿去典当。等到挥霍一空说不定又会找上我。
“所以,以后你别给我贵重东西了!”
沈棠梨知道,谢惊绝远比她想象的有权有势,但她也不想他去当冤大头。
“他当不了!”
谢惊绝轻蔑的冷笑一声。
“我送出的东西,是入了册子的,城中没有一家当铺敢收!”
如此大伯岂不是只能守着那一堆好东西干叹气?
“还能这样?”
沈棠梨转头目光灼然,心里多少有被爽到。
“让他尽管试试?”
夜风尽情将男人的发丝拂散,却怎么都带不走他眉宇间的信然。
沈棠梨从未如此靠近且仔细的端详过他的脸。
是真好看!
喔不。
细一看。
不止好看。
漆黑的双眸之中,还藏着深不见的沉渊。
稍微专注看就会被整个吸附不能动弹。
竟是看呆了去!
“沈棠梨!”
谢惊绝微微抬起头,目光将她锁住,蹙然亮起的眸光似是燃了星火。
恍惚中,沈棠梨觉得那张极具冲击力的脸好像慢慢靠了过来。
到一个极其接近的位置。
近到彼此的呼吸开始缠绕在一起。
再稍微一点点,便是亲吻。
此时,所有的气氛是可以水到渠成的。
当然,如果没有某个煞风景的皇子真的去而复返,冲到窗户前大声吼了一句。
“小黑脸,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唔!”
沈棠梨被这一嗓子吓得像只受惊的兔子,直觉往谢惊绝怀中钻!
男人轻轻将人环住,落向下方的目光冷到足以将人凌迟。
“啊啊啊,气死了!”
毫无自觉的顾朝歌是懊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