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说想要。
那天,其实妈妈就是想告诉他,他要有妹妹了这件事的,虽然,还只是一个黄豆大小的胚芽,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路上还一直想着,那小子一定开心死了。
容谦呆呆地站在手术室门口,仰望着门框上亮着的“手术中”三个字,七岁的他还不高,那扇门对他来说显得十分的高大沉重。
容易脱力一般地守在门口,埋着头,扶着墙,肩膀颤动,容谦知道,他哭了,他第一次见爸爸这样,西装笔挺都掩盖不住他的颓丧。
他走上前想去安慰,但自己也泣不成声。
手术室灯灭,医生说,还能见患者最后一面。
江琳气息奄奄地跟容谦说,“对不起,妈妈没有按时去接你。”
后来,家里就只剩下四个人,姥姥姥爷,爸爸,和他,桌上的碗筷从此以后都少了一副。
城南小学的门口,容谦每次放学都会习惯性地往某个方向看一眼,视线收回时,他就会再次意识到那个人不会再出现,于是又一次一次地尝到那种心痛的滋味。
眼泪掉下来,落在他的袖子上。
肩膀被搂住,一双手在来回摩挲他的手臂。郁嘉言这时候偏偏就很是嘴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就静静地在一旁陪着,等他收拾好情绪。
“阿姨看到你长这么大了,一定很欣慰。”
容谦听着她话里有些许老成,不禁笑了,“嗯,看到我带你来,她更欣慰。”
“阿姨会喜欢我吗?”
“你们俩应该很能玩到一块去,比如把我打扮成女孩这件事。”
郁嘉言笑笑,“谁让阿姨把你生得这么好看的,这张脸天生适合泥塑。”
“什么塑?”容谦听不太懂她的话,不知道又是那个次元的语言。
“夸你的话啦,在追星界,泥塑是对男人的最高认可。”
两人和江琳说了再见,就离开了墓园。
回去的路上,容谦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
容爸也很期待他赶紧把儿媳妇带回去,容谦说酒庄在郊区,每次约会都要跑好远的路,有时候还会耽误工作。
容爸直接否定,让他在酒庄待满两年才行,后来又改了口,异地确实不方便联络感情,就像他读研时,想和江琳见一面都很麻烦。
将心比心后,容爸大发慈悲,让容谦只待满一年就可以调他去公司,不过也交代了陈思明,对他的考核标准放高一点。
也就是说,接下来这半年多,容谦会很忙,陈思明可不是多好应付的人。
“辛苦谦谦了哦。”
“不辛苦,只是后面我们见面可能会比较少。”
“没关系,见不到也可以打电话发消息嘛,还有,这个,”容谦偏头看了看,郁嘉言举着手机,上面是他当主播那些年录的羞耻音频,还有这小妮子抓到机会就偷拍他的视频。
他轻笑,“还挺能藏,不知不觉被你收集了这么多把柄。”
“是呀,害怕了吧,你可得对我好点。”
“我对你不好?”
“哪里好啦,每次都打我屁股。”心里话被说出来,郁嘉言一下子就羞红了脸,抬手就给了自己几嘴巴。
容谦面色一红,随即笑道:“言言每次反应都那么汹涌,我还以为你喜欢呢。”
“谁喜欢啦!”
容谦轻咳一声,“我下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