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菲站在马路边上,朝下还在疏通水沟的黎荣浩喊:“老爸,我妈叫你。”
“干啥,不见我在忙吗?”黎荣浩仰着头眼中不耐烦,气喘吁吁的。
黎菲站在马路上朝着小房子里幸灾乐祸喊:“老妈,我爸说他在忙。老妈叫我爸干啥直说。”
王明春的声音没好气:“你给你爸说,可以供饭了,叫你爸来弄一下。”
“喔!”听着老妈说话的语气黎菲不敢造次了。
黎菲朝下面的老爸递了眼色:看见了吧?你自己看着办。
“老爸,我妈叫你去供饭,我回去收拾了。”黎菲摆摆手。
“叫你妈等一下,我马上就来。”黎荣浩的大声喊道。
“好的!”黎菲欢快的去厨房了。
没进门:“老妈,我爸说在等一下下,马上去。”
王明春头也不抬,忙着火上的菜:“嗯。”
“你把一下要用到的大碗小碗找出来,把它们洗干净。一下准备供饭。”王明春对黎菲吩咐。
黎菲无奈地皱了皱眉,但不敢反抗,只好认命地去寻找碗。
她在这个小房子里四处寻找,又在大房子的灶屋翻找,但还是凑不够十个碗。
终于,黎菲在一个年代久远的碗柜下面发现了一个半大桶。桶盖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似乎已经被遗忘很久了。
里面有些盘子、小碗、大碗,黎菲蹲下来从里面拿出一些,想想:“老妈,灶房里还有几个大碗和盘子,要全部拿出来吗?”黎菲大声问道。
王明春扫了一眼这些菜,在看看装着各种配菜的盘子、碗。
“你看看拿一些出来吧,也用不了多少。”王明春回答道。
黎菲听到老妈的话,想想有几个需要大碗装的菜和需要几个盘子。
“喔!”然后黎菲抱上从桶里捡出的大碗、盘子、小碗,就朝水缸走去。
从小厨房腾出一个盆,倒一点开水,挤上洗涤剂,黎菲就端到水缸边。
黎菲把盘子放最底下,中间大碗,其次小碗,在盆中被摞的高高的。
现在水还烫,黎菲把手放进去烫烫,拿出来双手红彤彤的,黎菲很享受。
一到冬天黎菲的手和脚就生冻疮,稍微一热,就奇痒无比。
冻疮带来的瘙痒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那种痒,如同小蚂蚁在皮肤上漫步,稍不留神就会让人忍不住去抓挠。
然而,抓挠并不能带来真正的缓解,反而会加重痒痛,让皮肤更加敏感和红肿。
那种痒,仿佛是从骨髓里透出来的,让人无法忍受。
我曾无数次在夜晚被冻疮的瘙痒折磨得无法入睡,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
我尝试用萝卜皮在炉子上烤烫,然后立刻往生冻疮的地方敷去,生冻疮的地方肿胀无比,一敷上去,那个酸爽啊,呲牙咧嘴的。
还有烧开水烫,却发现这些方法都只能暂时缓解痒痛,一旦停止使用,痒痛又会卷土重来。
这种痛苦,真的让人无法承受。
黎菲用最上面的小碗,在盆里舀水往落起来的碗里倒去,看着最上面碗里的水溢出来往下流,直至最下面。
那些碗仿佛在她的手中唱着欢快的歌,水流声、泡沫破裂声和碗碟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美妙的交响乐。
洗碗的泡沫变得五彩缤纷,那些细腻的泡沫包裹着碗碟,像是在给它们洗一个温暖的澡。洗碗的人用红彤彤肿胀的双手在泡沫中穿梭,那些泡沫在她的手指间破裂,化作一缕缕白色的烟雾。
洗净的碗碟被整齐地摆放在的石头上,水缸边都是凿开的平平的大石板。带着岁月的痕迹和独特的韵味。
看着不同图案的碗碟,仿佛每一个碗碟都向人们讲述着一个关于乡村生活的故事,那是关于自然、关于传统、关于勤劳的故事。
用开水洗了,从水缸里舀出冰冷的水,一大盆水,把碗放进,拿双筷子搅了搅,翘起其他三指,把碗拿出来。
“有这么夸张吗?没热水吗?”黎荣浩看女儿夸张的模样。
黎菲转身抬头:“老爸,你说呢?”
黎菲把红肿的双手伸出。
黎荣浩看看,就走进厨房了:“春幺,你叫我干嘛?”
王明春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菜马上就好了,难道你让我们弄吗?准备供饭了。”
“还有多少个菜没炒?我现在就去摆桌子吗?”黎荣浩讨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