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
一向倒头就睡的遗真,今晚竟然辗转反侧。
当初捣蛋的她,可是以为乱绑红线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而如今,看着被蒙在鼓里的哮天犬,不仅不再欺负自己,还多次特别照顾自己。
她把头枕在手背上,喃喃自语道:“哎哟!怎么办呐!我是不是过分了?”
小竹屋里的竹颜诗,在遗真不断地“翻山蹈海”似地转身下,被弄醒了。竹颜诗躺在小竹屋里,恨得咬牙切齿。心想:“这丫头,难怪让老六又宠爱又头痛!睡个觉都不踏实!不过?这样大大咧咧的丫头,竟然睡不着,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于是,她灵机一动,捏着嗓子,嗲嗲地问道:“遗真姐姐?你是有什么心事儿吗?”
“谁在说话?”遗真坐起身来,环顾四周,不见有人。
“别看啦,是我呢!七颜。”
遗真低下头去,问道:“你也没睡啊?”
七颜嫌弃地说:“您感觉我能睡吗?”
“嘿嘿,我懂了,是我动来动去,你睡不了,是吧?那我把你摘下来。”
说罢,遗真就把七颜从脖子上摘下来。
“有什么心事儿,不妨跟师…七颜说说嘛!”
“跟你说?”遗真寻思道:“七颜是我的贴身兵器,跟它说应该没什么关系。”
因此,遗真说道:“七颜,我告诉你可以,可是你可得跟我保密哦!”
“好。”
“其实,是我在后悔我做的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呢?”
“一件错事儿。”
“什么错事儿?”
“一件无法弥补的错事儿。”
竹颜诗都无语了,她寻思道:“你这丫头,跟我组词还是扩写句子呢?”
然后强烈地控制自己的耐心,再次问道:“什么事儿呢?”
“是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且吧,还无法撤回、无法弥补的事情。”
竹颜诗的无语震耳欲聋。她直接开口嫌弃道:“拜托!能不能展开描述,别再扩句了,求求你了。”
“行,我说!我…把……绑红线了。”
“什么东西?没听清。”
“我跟哮天犬绑一起了。”
“什么东西?你跟哮天犬绑一起?绑着?”
“红线!!我用红线将自己和哮天犬绑一起了。”
“哈哈哈哈,红线而已,我当是什么。红线哈哈哈…”笑着笑着,她感觉越来越不对劲,“等下,你说的红线不会是?月老的红线吧?”
“嘿嘿…你懂得真多!”
“不是吧!你?”竹颜诗回想了一下,她看到哮天犬的那个人形。“你?!他就长那样,能配得上你吗?”
“不配。”
“那你还喜欢他?!”
“我不喜欢他呀!”
“那你还把自己跟他绑一起?”
“我…他老是欺负我,每次我爹骂我,他就添油加醋,我师父要揍我,他递藤条。多讨厌啊!”
竹颜诗更是疑惑了,“你是喜欢受虐吗?他都这么讨厌了,你还想跟他在一起?!”
“哎呀哎呀!你怎么还是没懂啊!”遗真直跺脚。
“你说你说,让你说。”
“我是因为想要耍耍他,让他不再欺负我,还得再对我好。”
“你?!是不是太幼稚了?”
“当时不这么觉得,可现在,他真的对我好了,甚至还是有点带情感地对我好,我才知道后悔和愧疚。”
“嗐!”
“你说我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