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也是自己与师傅相遇的那一年,师傅带着自己逃离了第一防线学校,因此,他离开了那个曾经被自己视为第二个家的地方。
13岁……14岁……15岁……这三年内,他经历了太多所要背负的回忆也太多。
暴雨会无情的冲刷掉世界,所以需要有人去铭记他们的存在,但太多人值得被铭记,太多沉重的回忆需要背负。
他是悲剧的记录者,一场又一场的悲剧多的如同话本一样,用一个柜子都装不下。
是他选择主动承担这一切的,漫步在绝望而狭窄的深渊之中,但这些对他这个16岁的少年而言……还是太过于沉重了。
就像一名登山者,正在攀登一座名为【痛苦】的大山,而他的身旁,也有许多和他一样的攀登者,他们有的选择半途而废,有的则继续前行,但他们都倒下了,直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继续背负着生活的艰辛与苦涩。在这蜿蜒陡峭的山道上,默默前行着。
现在他终于可以倒下了,可以携带着那些沉重的回忆一起再次长眠,终于不用再背负这些了。
墨文躺倒在积雪之中,风雪在耳边呼啸,仿佛眼前的大山正在嘲笑他们的渺小与无能。
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妄图跨越痛苦,站上山巅,搞笑他们的平凡与弱小,命运的恩赐总是带着几分偏见,仿佛跨越鸿沟、获得成功的特权只能属于那些天资聪慧的人。
在雪山的嘲笑声中,墨文缓缓闭上双眼,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已经厌倦了漆黑的深渊,厌倦了,那没有方向的在黑暗之中,不断摸索的灰暗人生。
没有人在意他的离去,也没有人来拯救他………
不过想想也对,没有人会去在意一个落魄的骑士吧……
洁白的雪,为这个可怜之人盖上了冰冷的被子,但是有一抹光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将温暖带向了他。
墨文只感觉眼前一亮,原本充斥体内的冰寒与疲惫,瞬间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雨过天晴后的温暖。
墨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的光亮太过耀眼,他半眯着眼睛,下意识的伸出手朝光中抓去。
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就像握住了一团……固态的火?很暖和、很柔软,墨文努力睁大着双眼,想要看的更加清晰,当他逐渐适应了那团光亮之时,他不由得一愣!
是一只手,一只被白色手套包裹的纤纤玉手,她就这样紧紧的握住自己那有些惨白和粗糙的手掌,像是害怕自己再次离去那般……
墨文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橘色!
——是她吗?
墨文有些茫然不堪,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在这条道路上,无数人倒下了,化作冰冷的雕像再次长眠,这或许对于这些平凡之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结局吧。”
当墨文回过神来之时,那道橘发身影已然不知所踪,他依旧身处在风雪交加的山道上,而他眼前赫然蹲着一座冰雕。
墨文不由得一愣,随即感受到手掌处传来的冰凉,他下意识的朝那里看去,自己的手正紧紧的拉住那只冰雕向后伸出的手臂,像是要将自己从雪地之中扶起。
但这座冰雕已经动不了了,或许这个人满怀着心中的希望与热血,坚信自己一定能翻过这座痛苦的大山,登临山顶,完成自己的梦想……
但现实却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他永远的留在这里了,带着遗憾与不舍……
墨文望着眼前的冰雕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问他……
“你后悔吗?”
没有回答,依旧静静的矗立在那里,墨文见状,轻轻的摇了摇头……
“从不。”
声音自脑海内响起,墨文有的一愣。
“为什么?”
墨文感到不解,“明知道这条路注定艰辛,注定困难险阻,你明知道自己很大可能会在半路中因此丧命,那你为什么还是选择?”
白色的雾气自冰雕身上散发,随后一道白色的吸影自冰雕之中走出,他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墨文。
许久,他便露出了一个稍显安心的笑容,“让我尝试过,而且我的牺牲并不是毫无意义的。
墨文,暴雨能回溯掉我们这些平凡之人的身躯、我们的追求、我们的梦想,我们所熟知的一切,都可能在这场暴雨之中被无情的回溯轻刷……
事实也确实如此,但是我们的信念……却得以保存。”
那道白色虚影缓缓来到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