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行诗搀扶住眼前少女的身子,没有询问,只是架起对方的胳膊。/l!u~o-l¢a+x!s_..c¨o^m/
“我扶你。”
格桑木鲁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推开了十四行诗,手臂无力的垂落。
尖锐的金属足肢刺破碎石铺设的地面,向前驱动的步伐带动着主体肆意摇晃,像是坐在被放大数倍的瑶瑶椅上。
她脚步虚浮,在车顶上艰难前行,手臂无力,随风摇摆。
她静静的盯着远处的布达拉宫,看着那宏伟的楼体越来越远,变得越来越小。
十四行诗站在后面欲言又止,灵魂连接带来的信息共享,让格桑木鲁的事情不再是秘密。
她知道眼前这位少女需要一个人去稳固她的情绪……
——至少,至少得让她抱有对生活的希望,活下来。
格桑木鲁轻轻捂住耳朵……
“阿妈封住了我的耳,让我听不见声音。”
随后,又捂住了嘴。
“阿爸封住了我的嘴,让我不能言语。”
双手交叠,放于胸口,雪白的长发随微风肆意飞舞,少女缓缓回眸,空荡的眼神看向身后,欲言又止的橘发少女……
“哥哥的魂被切成了两半,一半被夺走,一半被妹妹融合。`7*k′a¢n-s¨h!u*w,u+.!c¢o.m¨
于是,我就此诞生了……”
“十四行诗……”
“你说我……究竟是谁?”
此刻的格桑木鲁笑了,她笑的是那么的美,像是幅苍白的素描,没有填上其他多余的色彩,只有无尽空虚迷茫的白,和勾勒轮廓的黑。
十四行诗微微开合的嘴紧紧的抿在一起。
——她也无法对于这个问题,给出任何的回答。
在格桑木鲁的印象当中,她只是一个每天坐在牦牛身上去放牧的藏族女孩,天真,活泼,又有一些小性子。
可当一切真相大白后,格桑木鲁发现自己所相信的,所认定的事物根本不属于她。
藏族女孩格桑木鲁死了,自心实验体寒也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不过只是占据着格桑木鲁身体,杂融了两者灵魂的独立个体。
她就像是夹在二者之间,从中诞生的婴儿一样。
可没有人告诉她,自己到底是谁?
是格桑木鲁?还是寒?格桑?
又或者这些都不重要,或许格桑木鲁想知道的,仅仅只是大概选择何等的方式,何种的身份,何种的命运去继续的……
——活下去?
十四行诗给不了答案。-小¨税¢C/M*S* /最?薪?璋,踕^庚_鑫!哙^
格桑木鲁笑了,身体随着颠簸摇晃,像是被随意摆弄的人偶又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放弃了对肉体的掌控,对命运的反抗,对一切的执着……
直到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身子不由得向一侧倒去。
“格桑!!!”
格桑木鲁砸在车顶上发出咚的一声,顺着左侧向下滚去,十四行诗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对方的胳膊,这才使得格桑木鲁没有掉下去。
十四行诗将少女拉了上来,刚想斥责的话语被噎在了喉咙中。
格桑木鲁已然昏了过去,就在刚刚。
十四行诗知道哪怕现在她说再多的话也无济于事,只能按原来的打算来到大巴内,搀扶着少女的身体,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
一缕白色的银丝从脸侧滑落,十四行诗伸手整理好。
她坐在少女的身旁,看着对方恬静的脸庞沉默了好一会儿……
——自己做不到感同身受,那会尽可能的安抚这位伙伴的情绪。
就让她在这里先睡一会儿吧,等一切的一切都从梦中醒来,或许有些事就想通了。
做完这些的十四行诗没有久留,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这节车厢的最后一列,去找墨文。
而墨文此刻正位于大巴的驾驶室内持握方向盘,缓缓松开了按压在太阳穴的食指,断开了与二人之间的灵魂连接。
——这次发生的一切都太过出乎预料,格桑木鲁是融合了普通人以及一半实验体残魂的祭品,那个老秃驴制定阴谋诡计,夺舍寒的身体与自心。
为了能够让自己获得强大的力量,格桑家的所有人都沦为了可怜的祭品。
不过从二者之间的谈话不难推出,现在已经到计划的最后阶段,难怪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