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就是电视里经常播的那个，吃人的东西。”纪宁点点头。

“咒怨”他还是知道的，媒体整天铺天盖地的宣传，他想不知道都很难吧？

何况三天前他还差点被咒怨吃掉。

所以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那片茫茫血雾里，浑身布满黑色“咒文”的少女倔强地想要挣脱束缚。

“只有我能杀了你，你的命是莉莉丝的！”

她声线清冷又霸道，像是开在悬崖边的花。

“没错。他们是潜藏在人类社会阴影里的怪物，已经存在千年。”秦清夜的声音拉回了纪宁的思绪，“那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出现的么？”

“这......我还真不清楚。”纪宁摇摇头。

他对世界的了解都是通过媒体和课本，如果它们不说或不写，纪宁是感受不到的。

很少有事实会被放在阳光下，见证者死掉，或缄默不言。

“也难怪，朝歌市被保护的很好，这里的“咒怨”还算文明，不会出现大规模“狩猎”的那种情况，不过隔壁静海市就......额，说多了。”秦清夜一拍脑壳，话锋急转，把话题又引了回来。

“我跟你说啊。“咒怨”这种生物，是人类负面意识的具象显现，拥有超凡的力量，和人类共生共存，平常他们会以人类的形态正常生活，但不代表他们不会伤害人类。”

“为什么？”纪宁下意识地问。

段婷婷......感觉是很好的人啊。

“因为他们只能以人类为食，他们的肠胃系统消化不了人类的食物。不想伤害的人类的“咒怨”在漫长的自然选择中被淘汰了，换言之，现在活下来的“咒怨”没有不吃人肉的。”

“怎么这样......”病床上的纪宁攥紧了手。

“秦长官，您还是在跑题......”

一旁拿着录音笔的ACC成员忍不住提醒，本来他想着如果跑题时间不是太久，后期将没用的音频裁掉就行了，可目前说了那么多，没一句是有用的！

“哦对对对！”秦清夜如梦初醒，“你等我找一下啊，我看看我们要问什么。”

他手在档案上飞快地划着，寻找那些高层准备好的问题。

一旁拿录音笔的ACC成员实在看不下去了，将录音笔塞给秦清夜，夺过秦清夜手中的档案，说，“还是我来问吧。”

秦清夜一愣，“也行。”

但还是同意了，看到纪宁，他总会想到那个人的脸，太像了。

秦清夜和ACC的成员交换了一下位置，那名成员摊开档案，清了清嗓子，自我介绍道。

“我是李响，下面我会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李响盯着纪宁的眼睛。

“没问题。”纪宁配合地点头。

李响用余光瞥了一眼秦清夜手中的录音笔，看到工作指示灯亮着，他才开始提问。

“三天前，朝歌市发生4.6级地震，震源在朝歌公园，而我们也在那里发现的你，你去哪里做什么？”

“发生地震了么？”纪宁一脸震惊，他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李响看纪宁没有正面回答，眉头缓缓皱起，他觉得纪宁不配合。

“请回答我的问题。”李响重复。

“行......哥，我没那个意思，我是真不知道。”纪宁感觉到李响的不快，就先表示了一下自己没恶意，随后开口回答道。“我是要去见我的一个同学，她叫段婷婷。然后她是“咒怨”，她要吃了我。”

“她大概的长相是？”

“一个挺清纯的女孩，但是变成“咒怨”后，就是一个三米高的蛇妖。”

ACC的众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了些数。

李响接着开口，“你说的段婷婷，我们已经调查过了，表面就读于朝歌中学，其实是十年前，那场“咒怨”清洗活动的漏网之鱼，是“青鳞蛇妖”夫妇的女儿。”

““咒怨”也是可以生育的么？”纪宁大开眼界，他还以为“咒怨”是由人类负面情绪不断产生的，刚刚秦清夜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似乎是感觉到纪宁的目光，秦清夜接过话茬，“他们可以，因为他们是生物。”

“可能是我刚刚没说清楚。”秦清夜顿了顿，“人类的负面情绪不断聚集，超过某一个临界点，就诞生了一个全新的种族，那就是“咒怨”。他们可以像人类那样正常繁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