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时奕没想到的是,楚倾玄伸开胳膊向前一扑抱住了他的脖子。
牙齿轻轻咬在时奕的锁骨上。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时奕措手不及,僵在原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待到楚倾玄放开时奕。
楚倾玄缓缓道:“孤不喜欢强迫,奕哥可以给孤一段时间吗?
奕哥根据我的表现给我打分好不好,从零开始,累积到一百我们就成婚好不好。”
“殿下,奴以为此举不妥。”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孤说了,孤只是不喜欢强迫。”
“况且,”小狐狸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得逞的笑:“孤已经是你的人了。”
皇家最是薄情,楚家尤甚,偏生生出了楚倾玄这么个情种。
楚倾玄今年十九,他的同龄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楚倾玄怎么可能对这种事一无所知?
不过是发现自己与寻常男子不同,也不曾遇见心仪的,此事才一拖再拖。
可见了时奕的第一眼,他就清楚的知道时奕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的追求。
从小,楚倾玄的骑射文学才华样样都要同时奕相比。
时奕那般卓尔不群,如清风朗月超脱世俗,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小的时候楚倾玄每次被父皇批评都要提及时奕的种种闪光。
是以,年少时期楚倾玄将时奕当成一生宿敌。
孙子兵法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骄傲如楚倾玄,哪里肯就此在时奕的阴影下度此余生。
他开始研读时奕的文章,不知不觉被里面磅礴的文字震撼。
时奕的文字,带给人磅礴而宏大的震撼。
忧国忧民,大义凛然。
楚倾玄完全沉溺在时奕文字宫殿的恢宏之中,几经波折终于发现了时奕的另一面。
一个反动的诗人。
他的虚名发表的诗词,似罂粟散发着迷人又危险的香气吸引着楚倾玄一点点探索时奕为时奕本身的性格。
透过这些文字,楚倾玄似乎真的看见底层蝼蚁的不甘与挣扎。
看见苛政猛如虎,看见上位者骑着牲畜吃人。
看见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民本思想。
看见独属于时奕的愤世嫉俗。
如黑暗里射出的一道光,又如徘徊踟蹰的人终于找到方向。
暗夜里独行的勇士,用笔墨勾画出醉人的生活模式。
人人爱其国,人人爱其家,人人爱我,我爱人人。人人都有一种空灵虚幻而又伟大的博爱。
楚倾玄在拜读时奕文章的过程中,早就把他从宿敌当做一生的挚友。
此时的时奕不会知道,楚倾玄对他的态度转变,正是因为政见相合。
不,或许说是,时奕的思想帮助构成了楚倾玄对强国安邦的思想。
阅读之余,竟开始深深的担忧这个“言语荒诞”的“独行者”。
人们都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对手。
楚倾玄在时奕不知道的地方,偷偷关注了时奕九年。是时奕不知道的朋友。
楚倾玄佩服时奕的勇气,只有处在权力顶端的人才知道那些文字会给自己招惹多少麻烦。
他想给时奕一点保障,至少,时奕不该在北冥担惊受怕的过日子。
在楚倾玄心里, 时奕该是自由自在翱翔的鹰,合该是最耀眼的存在。
是以,楚倾玄代表南皖谈判,不仅狠狠咬下了北冥一大块肉,还强势的要求北冥送太子为质。
为着这份情谊,楚倾玄不惜抗旨去城门迎接时奕,九年的情谊在看见时奕的第一眼就变了质。
我的那句“孤本以为,坊间传言天上有地上无的北冥太子,该是洒脱肆意的少年郎。”也实在是有感而发。
时奕高高瘦瘦的,一张小脸显出病态的白。瘦弱的像是风一吹时奕就要被吹跑了。
满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又好像万事不入心的样子。
好像对自己遭受什么样的羞辱都不甚在意,也一下子接受了从储君跌到质子的身份转变。
楚倾玄明白,万般皆入不得他眼,谁坐天下也无妨,他在乎的,似乎也只有百姓。
那一刻,楚倾玄心中熊熊燃烧起一团火,他要登上权利的至高点,吞并北冥。
时奕描述在画卷里的太平盛世,他都会一一实现,也好让忧心忡忡的大政治家展一展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