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貌美的女子早已无力挣扎,死鱼一样被绑在木桩上,双目早就无神。
隔壁的喧嚣也停滞住。狱卒们调笑着看一个女子的悲哀。
“那‘王霸哥’最是活儿好,可够让这小娘们逍遥。”
四周爆发出一阵爆笑,连六皇子也站在木桩上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脸色铁青,嘴上却道:“那小贱蹄子能让大家销魂销魂也是她的福气。”
“六殿下实在大气。”
“六殿下看上的人,当真是美若天仙,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漂亮算什么?这小娘子玩起来可真是带劲。”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
当真是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造恶的享富贵又延年。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
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楚池渊握紧了拳头,不忍再看。隐于黑暗中一点点随黑暗波动。
干戈寥落,山河破碎,身世浮沉,似雨水打萍。
人人生乱世不得独善其身。不过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楚池渊自顾不暇,是最没资格叹别人身世浮沉的。
黑夜最喜欢吞噬一切恶意是刽子手作恶最大的谎言。
在满是漆黑的环境,似乎,自己的心也不是那么黑了。
黑夜助长了恶意的火苗,掩盖了黑色表象覆盖下的血淋淋的真相。
借着黑暗盖起自己的懦弱胆小,他们卸下伪装,露出了蛮横刻薄。
这样的人,又怎么不是胆小懦弱?
这样的人,啐一口骂是过街老鼠亦不为过。
他们惧怕光明,当天空大亮,一切罪恶在光明下审判的时候,他们能做的,只是夹起尾巴举手投降。
纸糊的老虎,当然怕火。
夜,静悄悄的;恶,肆意增长。在人们知道或者不知道的角落。
可总有人如浴火英雄一般,勇敢顽强聪敏,挺身而出矢志不渝的同这些毫无掩饰的恶作斗争。
势如破竹甚至将黑夜都劈开一道口子,曙光洒入,昭示着东方欲曙。
那光,先是一条条,渐渐变成一片片,又一点点变成一面面,直至将整个社会都笼罩在金色的光芒中。
让罪恶无所遁形,让恶人接受审判,让受害者堂堂正正站起来,让百姓各得其所,成就海晏河清,四海升平的盛世繁荣。
在这样的迫切期待中,楚倾玄来了。
楚倾玄手持圣旨,奉命追查少将军中毒一案。
楚倾玄领了圣旨,夜半就急忙赶来。
与楚池渊不同,楚倾玄是堂堂正正进了关押时奕的牢房。
狱卒点头哈腰伺候着打开牢房的门锁,识趣的退下。
楚倾玄看着墙角蜷成一团,头撑着墙的小小身躯,不由心头一颤。
赶忙快步走去将人揽在怀里。
时奕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靠在楚倾玄肩头无声的流泪。
滚烫的泪水滴在楚倾玄的肩头,楚倾玄不由的浑身一抖。
脱下披风盖在时奕身上,将食盒打开,一件一件取出菜肴摆在桌子上。
楚倾玄盘腿坐好,动作轻柔的将人打横抱起放在怀里。
扯到了伤口时奕也不言语,轻嘶一声让泪珠大滴大滴的划过。
楚倾玄不是很懂医术,擦干时奕眼角的泪水,喂了时奕一点甜汤,将上次的【代杖丹】用黄酒送服喂时奕吞下。
一把扯开破烂的囚服,团了团狠狠扔向角落。
“叮铃”的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掉落。
楚倾玄正想伸手去捡,时奕突然拦住楚倾玄,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胸膛,泪水再一次决堤。
大滴大滴的泪水浸湿了楚倾玄的衣襟。
楚倾玄本想用手抚时奕的背替他顺气,却在手抚上时奕的后背时僵住了。
后背皮肉严重的外翻让楚倾玄完全不敢下手。一时间,手僵在半空中不知该放在哪里。
楚倾玄心中是密密麻麻的心痛和难以压抑的怒火。
所有的情绪在感知到怀里的小人儿在微微颤抖之后,都只化成了一句声音都发着颤儿的道歉。
“对不起,奕哥,我来晚了……”
时奕在楚倾玄怀里轻轻摇头,又挣扎着想要去捡起地上的布包。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