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
在旁守护袁绍的大将吕威璜应道:
“主公,末将在此。”
“汝派人持吾宝剑先回邺城,取田丰首级来见我!”
“末将领命。”
逢纪见袁绍下令斩杀田丰,脸上露出微不可察的笑容。
他刚才跟袁绍说的话,当然是假话。
田丰得知袁绍战败,只会痛心疾首,又怎么能幸灾乐祸?
只不过这样的谗言,对袁绍最是行之有效罢了。
田丰一死,自己就成为袁绍谋主的最有力竞争者。
退一步来说,就算当不上袁绍的谋主,自己手中的权势也会变得更大。
九个人的权力六个人来分,岂不是爽歪歪?
逢纪心中暗自计较道:
‘六个人...人数还是太多了啊。
我要想办法,再除掉几人。
这件事急不得,待吾从长计议...’
邺城,监牢。
田丰披头散发的靠在牢狱之中,对门外的狱吏问道:
“小哥,官渡战况如何?”
看押田丰的狱吏,是一名相貌英俊的年轻人。
他对田丰的态度很好,田丰经常向他打探前线的消息。
年轻狱吏对田丰笑道:
“今日可要恭喜田先生了。”
“哦?
吾何喜之有?
可是主公在前线得胜了?”
狱吏摇头道:
“在袁公出征之前,先生曾屡次劝谏,说此战不该打。
若是强行出兵,恐遭大败。
如今袁公在官渡损兵折将,果然如先生所料那般,大败而归。
先生料事如神,袁公回到邺城之后,焉能不重用先生?”
田丰闻言顿时脸色惨白,低声道:
“完了!
休矣!
这次吾必死无疑也!”
狱吏问道:
“先生料中了官渡战事,乃是大才。
袁公正是用人之际,必会重用先生。
先生有着大好前途,为何言死呢?”
“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你不懂。”
田丰叹息道:
“主公这个人,我最了解了。
他为人外宽内忌、好大喜功,特别注重自己的面子,却不念臣子忠诚。
如果官渡之战主公得胜,他欣喜之下或许能够赦免我,给我留一条活路。
如今战败,再有小人在旁蛊惑,我恐怕没有活着的机会了。”
年轻狱吏问道:
“既如此,先生为何还要效忠袁绍?”
田丰对狱吏回答道:
“有道是忠臣不事二主。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主公战败受辱,田某一死也是应该的。”
狱吏摇头道:
“不然!
古人云,君视臣如手足,臣视君如心腹。
君视臣如犬马,臣视君如国人。
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仇寇!”
“元皓先生并没有做错任何事,袁公却因战败而降罪于先生,想取先生性命。
这不是视先生如草芥又是什么?
如此庸主,先生已对他仁至义尽,完全没有为他效死的道理!
圣人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先生如此就死,为智者不取!”
“嗯?”
田丰讶异的睁开眼,仔细打量眼前狱卒。
此人说话引经据典,张口闭口圣人之言,这真是一介狱卒能够做到的吗?
天赋年轻之时,才华也不过如此。
此人的话,田丰竟无法反驳,唯有苦笑道: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吾身在牢中,又能做什么呢?
不出意外的话,主公赐死我的命令很快便至。”
田丰话音刚落,便有另外一名狱吏带着数名狱卒和袁绍使者前来。
使者手执袁绍宝剑,高声道:
“主公有令!
田丰于狱中出言不逊,祸乱军心,以至官渡之战大败,罪不容诛!
如此大罪,本该夷灭三族。
念在田丰过往之功,请自裁于狱中吧!”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